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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30 2: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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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声音的行者

春天充满生机,带来希望,给人憧憬和力量

这是跟春天有关的色彩和声音......

莫负好春光感受这盎然春意

此时已草长莺飞,爱的人正在路上

让我们一起迎接迷人的春天吧

1春天里的中国作者:麦兴平配乐:小猪

我想,坐在一列开往春天的列车上,来说春天里的中国是最好不过了。此时,我的南方春色正浓,她水绿如蓝,落红如雨;她姹紫嫣红,碧波涟漪;她草长莺飞,柳丝拂堤;她生机盎然,润物如酥。此时,经历了一冬的蛰伏,我的海南风清雨柔,我的广州春暖花开,我的上海,我的长沙,我的南宁,我四季如春的昆明,贵州已山花烂漫,此时,我想用一首诗来抚摸我的台湾,我的香港,我澳门的俊秀,却找不出一段深情的词语来表白。此时呀,此时,我的长江两岸山清水秀,我的江南水乡阡陌如画,小桥流水,绿树环抱的村寨,弥漫着孩子的欢笑和老人的笑颜,一幢幢高楼,一座座工厂,一街一巷,云蒸霞蔚,这是多么水润,秀美的江南啊!雨燕高飞,油菜花开,蝴蝶翩翩,蜜蜂舞蹈;这就是一幅画啊!从幽静的乡村到沸腾的城市,到处都是春天的画卷!此时,如果把我的南方比喻成一首诗,一幅画,一支歌,那我的北方就仿佛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她婉约腼腆,她纯洁剔透,她脉脉含情。此时的北方冰雪消融,万物苏醒,此时,我的北方数不清的河流泛着金色的波光,数不清的小溪跳动着细碎的浪花,那蛰伏一个冬天的鱼儿一定苏醒了,它们在暖暖的阳光下,在吐着嫩芽的水草边嬉戏,恋爱,彼此诉说着一个冬天的爱恋。此时,应该有无数只大雁飞过蔚蓝的天空,飞过高山,飞过无数条江河。此时,广袤的田野应该散发着泥土的馨香,垄边的小草努力地生长着;此时,一片片望也望不到边的草原上,应该有无数只牛羊,无数只野兔,无数只鸟儿!它们或追逐着,或戏闹着,或一块儿飞过那雪白的云儿,叽叽喳喳地吵闹着这里的沉寂。此时,黄河两岸一定铺满了暖暧的阳光,在柔软的泥土上,一定有许多人们,用他们勤劳的双手耕耘着希望;此时,应该有微风轻轻吹过,吹过山岗,吹过丘陵,吹过柳梢,吹过清澈的河流,润润的拂过人们的笑颜;此时,我白山黑土的东北,我天山南北的新彊,巴蜀大地,我无数个雪山和无数个湖泊的青藏高原,还有我父辈厚重的黄土高原,一定是歌的海洋。信天游弥漫在山坡,花儿飘过山间,藏族女孩悠扬的牧歌回荡在雪山之上。此刻,一定有一轮皎皎的月亮挂在天空,马头琴悠扬的琴声在额吉毡房边摇曳。此刻,我的北方一定是幅画,是首诗,是一支天青色烟雨的千年老歌。啊!我的南方,我深邃的北方。无论我坐在长江大堤,遥望长城行云,还是倾听黄河滔滔的流水;无论我站在雪山之巅,俯看江南的水秀,还是聆听鸿雁北归时的呢喃,总有一首昂扬的歌,为你澎湃,为你激荡。这是多么美丽的春天啊!这是中国的春天啊!,牵一手阳光,那是心中最美的涟漪,撕一片祥云,那是我十四亿中华儿女心中最眷恋的一幅动情的画!这就是我春天里的中国!

▌作者:麦兴平,宁夏青铜峡人,工程师,宁夏农学院毕业,曾就读于燕赵中医学校,自十六岁在《少年文艺》发表文章以来,有百十篇文学作品发表各类知名报刊杂志。

齐芳

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

辽宁广播电视台播音指导

2迎接一个迷人的春天作者:艾青配乐:小猪

不知道你们听见了没有这些夜晚,从河流那边传来了一阵阵什么破裂的声音。呵,原来是河流正在解冻,河水可以无拘束地奔流了,大片大片的冰块相互撞击着,互相拥挤着,好象戏院门前的人流,带着欢笑拥向天边。久久盼望的春天终于要来了,万物滋生的季节要来了,播种孕育的季节要来了,谁能不爱春天呢!即使冰雪化了以后,道路是泥泞的,即使要穿过一大片沼泽地带,我们也要去欢迎她,因为她给我们带来了温暖和希望.我们有过被欺骗的春天,我们有过被流放的春天,我们有过被监禁的春天,我们有过呜咽啜泣的春天,我们曾经象蜗牛似的,在墙脚根上慢慢爬行;我们曾经象喇嘛教徒似的,敲着木鱼,念着经消磨时间。然而,整个外面的世界,成千上万的车队,在高速公路上飞奔,而轰鸣的战斗机,随时都有可能象闪电划过我们神圣的蓝天,我们所面临的是一场无比严峻的考验。经历了多少的动荡与不安,我们终于醒悟过来了,终于突破了层层坚冰,迎来了万马奔腾的时间。我们终于能理直气壮地生活了,我们终于能扬眉吐气地过日子了,我们具有无比坚强的信心,象哈萨克族举行“姑娘追”似的-来迎接这个春天。她来了,真的来了,你可以闻到她的芬芳,你可以感到她的体温,就连树上的小鸟也在歌唱,就连林间的小鹿也在跳跃……我们要拉响所有的汽笛,来迎接这个新时代的黎明;我们要鸣放二十一门礼炮,来迎接这个岁月的元首;所有的琴师拨动琴弦,所有的诗人谱写诗篇,所有的乐器,歌声,诗篇组成最大的交响乐章,来迎接一个迷人的春天!

▌作者:艾青,原名蒋正涵。号海澄,曾用笔名莪加、克阿、林壁等,浙江省金华人。中国现代诗人。被认为是中国现代诗的代表诗人之一。主要作品有《大堰河——我的保姆》《艾青诗选》。

3春天遂想起作者:余光中

春天,遂想起

江南,唐诗里的江南,九岁时

采桑叶于其中,捉蜻蜓于其中

可以从基隆港回去的江南

小杜的江南

苏小小的江南

遂想起多莲的湖,多菱的湖

多螃蟹的湖,多湖的江南

吴王和越王的小战场

那场战争是够美的

逃了西施

失踪了范蠡

失踪在酒旗招展的

从松山飞三个小时就到的

乾隆皇帝的江南

春天,遂想起遍地垂柳

的江南,想起

太湖滨一渔港,想起

那么多的表妹,走在柳堤

我只能娶其中的一朵!

走过柳堤,那许多的表妹

就那么任伊老了

任伊老了,在江南

喷射云三小时的江南

即使见面,她们也不会陪我

陪我去采莲,陪我去采菱

即使见面,见面在江南

在杏花春雨的江南

在江南的杏花村

借问酒家何处

何处有我的母亲

复活节,不复活的是我的母亲

一个江南小女孩变成的母亲

清明节,母亲在喊我,在圆通寺

喊我,在海峡这边

喊我,在海峡那边

喊我,在江南,在江南

多寺的江南

多亭的江南

多风筝的江南啊

钟声里的江南

站在基隆港,想,想

想回也回不去的

多燕子的江南

▌《春天遂想起》是台湾诗人余光中的的情感细腻之作,讲述了作者的故乡情结和爱国情怀。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暖阳之下百花争艳。在这个花开的季节,我们的城市又充满了活力,变的更美,哪怕是一条河,一条街,还有那些风土人情和人文......

4春作者:朱自清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鸟儿将窠巢安在繁花嫩叶当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唱出宛转的曲子,与轻风流水应和着。牛背上牧童的短笛,这时候也成天在嘹亮地响着。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三两天。可别恼。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树叶子却绿得发亮,小草儿也青得逼你的眼。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在乡下,小路上,石桥边,有撑起伞慢慢走着的人;地里还有工作的农民,披着蓑戴着笠。他们的房屋,稀稀疏疏的,在雨里静默着。天上风筝渐渐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他们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一份事去。“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上前去。

▌作者:朱自清,现代著名散文家、诗人、学者、民主战士。其散文以朴素缜密,清隽沉郁、语言洗炼,文笔清丽著称,极富有真情实感。代表作《荷塘月色》、《背影》、《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陈红

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

中国播音主持金话筒奖获得者

辽宁广播电视台播音指导

5我喜欢春天作者:佚名配乐:小猪

我喜欢春天,喜欢春天里的宁静,喜欢春天里的风,春天里的风是柔的是软的,可以抚摸也可以拥抱,就像是我心中的爱人。我也喜欢春天里的阳光,它温暖却不炙热,博爱而不自私,它用行动温暖着每一个角落,与花香对视与鸟语共欢。与流云长相厮守。我想做一个春天里的人,做一个像春一样的人,博爱而不乱情,宁静而不忧伤。用一份执着去酝酿着一季芬芳,用色彩吞噬寒凉。我更喜欢在春天里行走,用脚步去丈量这久别的问候,路过的每一处风景,嗅到的每一缕花香,都会在心中沉淀成为一首诗,积累出一个梦。春天是轮回里一个新的起点,它与希望共生,与梦想同在,它清新,淡雅,简单,而又耐人寻味…

宫正

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

沈阳广播电视台首席主持人

6听这是春天的声音作者:王清铭配乐:小猪

我听到一种蓬勃的声音正从远处流淌而来。这声音,似冰凌在暖阳中破裂,然后汇成奔腾的河流。
  当我的耳中充盈着这种惊涛骇浪般的声音,我终于认定:有一支春天的乐队正在笙箫齐鸣,在远处。仿佛在悠扬的箫声划过之后,弦乐再度响起,然后汇进雄壮的锣钹之声。这时候,有鼓点似马蹄脆响,我知道,这鼓点是来自大地深处的心跳。这春天的声音,正浩浩荡荡前来,如黎明时的阳光,或者一场珠玑落盘的雨。这声音,如阳光般温暖,这声音。又有雨水的纯净和甘甜。当枝头张开嫩芽,我知道:这是春天的嘴唇,正在吸吮着这种声音的雨滴,这是春天无处不在的耳朵,正从冬的禁锢中缓缓升起,倾听这来自蓝天白云之上和绿地黄土之下的天籁。 当我用绿叶聆听时,春天的声音又在枝头上绿丛中爆出姹紫嫣红的色彩。或许,春天的声音很小,只是一朵、一丛、一片花朵开放的声音,但桃红李白,这声音拥有各种夺人心魄的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百花齐放,这春天,遍地是色彩的合奏与交响。目不暇接时,流水的明眸早已为我洞悉了这春天的瑰丽。我闭上眼睛,也能分辨这春天的声音正在四处绽放:在枝头,是灿烂绽放的花朵;在天空,是花团锦簇的云彩;在河流,是粼粼涌起的浪花;甚至,在土地,是铁犁犁过后如花绽放的泥土。
  或许,这春天的声音只是鸟儿的啼鸣。当一只燕子、一群飞雁和一片思绪从天空一掠而过,飞向远方,我知道,翩跹的雁影并不消失,它们正飞向我的内心,或者说,我的胸襟在春天已经开阔,远方有我的心灵。 由近及远,春天的声音逐渐宏大,宏大成一部自由、轻灵的乐章。我以为,鸟儿飞翔的路线,正是春天乐章逶迤的旋律。春天的声音把我带远,而我的思绪又把春天拉近,现在我就在春天的中心。绿叶攀援我的躯体,我的思绪绿了;花朵正从我的心底绽放,渗出思绪的芳香;河流正流淌给我智慧和柔情。
  现在我就站在春天的中心,春天的声音其实都来自我的心灵。春天,我以直立的形象站在春天的中心。当我用轻风呢喃着说出一声——爱,我就成了春天的一部分,一片直立的春天。我听到春天的声音正从我的内心逶迤而出,由近及远。于是倾听天空的飞鸟对自己说:热爱春天里的生命,热爱生命里的春天。

▌作者:王清铭,福建省优秀教师,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诗歌多首,散文多篇,约万字。福建莆田文学院第一届特聘作家,莆田市作家协会常务理事。

贾元元

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

山西广播电视台双十佳主持人,

山西省朗诵艺术协会理事,

年被山西广播电视台评为建党98周年优秀共产党员。年在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解说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二届青年运动会山西省太原市晋源区火炬传递,并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二届青年运动会开幕式山西公共青运频道演播室特别节目主持人。现担任山西卫视与山西公共频道共同播出的特别节目《战“疫”在行动》主持人。

7寄一个春天给你作者:罗兰配乐:小猪

武凡越:春,你说不出它带给你的是什么,只觉得整个儿是一段从萧索到繁荣的挣扎,是人对自然的耐力与生存意志的严酷考验,是非常痛苦的一个过程。王磊:当一切完成之后,那份对新生的茫然,却如大梦初醒——要重新认识这世界和自己所站立的位置了。子尘:每一个四季,每一个生命,岂不都是经历如此的过程?不都是从挣扎着出生到懵然的觉醒,用完全陌生的眼睛认识环境、适应生存、肯定自我,而后再一次地从繁荣到萧索,又从萧索到新生的呢?灿璨:日历一下子就跨到三月,一个新的奔赴,在轨道上已经进行好一阵子了,而你在这个蜕变的季节里梦游着。雪城:你,曾经是怎样活过来的呢?好像刚刚发现自己被放置在一个陌生的起点上,四顾茫然,要从头找回一些记忆,发现一些去岁的遗痕。徐诗:从无依中起步是如此的需要集中神智来使自己摆脱旧梦,是如此的需要气力来让自己举步前行!醒过来的时候,是淡淡的春晨,外面正下着雨,雨中车辆驶过的声音是那样的陌生又熟稔。甜笑:以前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听这川流着的行列呢?以前你的苦是什么滋味?你的乐是什么状貌?你曾经在成功的顶峰还是在失败的谷底?你曾经为爱兴奋还是为恨伤怀?你曾为做错过什么而痛悔?为忽略了什么而失落?你曾有什么事该做而未做?你曾允诺过什么而未实行?越洋飞雁:梦前与梦后,隔着一片雾一般的空白吧!也许,也许,仍有一片伤痕在痛,提醒你,那错误的噩运仍在持续;也许,也许,你记起有一枚小小的青叶,在心的冬眠中等待绽发。晓光:你要弥补的是什么呢?要完成的是什么呢?要追寻的是什么呢?……你需要一些答案。而日子已经在春雨与春晴、春寒与春暖中,一页一页地飞去。梦醒过后的这下着雨的春晨,你在茫然的心境中,坐在窗前,听雨中的车行声与马达声,那就是时间的轨迹与生命的节奏了吧!苏文博:要写的是一封不该写也不该寄的信,却是一封最想写也最想寄的信。寄给一个绿绿的春天,告诉她,你的心情为了这春天而涨满温柔的泪水。

▌作者:罗兰(~年),原名靳佩芬,河北省立女子师范学院师范部毕业。年前往中国台湾,年至年,在台湾“警广”主持音乐及教育节目,长达32年。年获世界华文作家协会“终身成就奖”。先后出版了《罗兰小语》、《罗兰散文》以及部分书信体文集和论文集,获得极大反响,在中国内地迅即形成“罗兰热”。其中《罗兰小语》曾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青年热衷的“励志书”。《罗兰小语》、《罗兰信箱》等作品,是她在广播电台做主持人向广大青少年进行教诲、或交流心得体会谈心式的作品。

武凡越: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现自由配音人,前湖南人民广播电台金鹰主持人,配音兼包装制作,广西科教频道配音,株洲音乐广播配音,三亚天涯之声音频制作兼配音,湖南人民广播电台,金鹰电台音频制作兼配音,腾讯综艺《大咖驾到》配音、知了青年《了不起的匠人》系列衍生剧《你知不知》配音、剧本顾问为诸多央视品牌广告配音王磊: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曾用名简单、竹青、胖胖孩儿,自由配音人,配音作品在各大电视台、电台及网络上播出,配音风格多变,时而大气沉稳、时而亲切温柔,深受听众和客户的好评。把爱好变为职业的人都是幸福的,而我就是那个幸福的人!年荣获东北新闻网首届朗诵大赛网络赛区三等奖年声声慢杯全国网友歌词朗诵大赛一等奖子尘: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高校播音专业教师,播音发声研究所所长,纪录片配音员。为新华社《一亿人的脱贫故事》担当解说。灿璨: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从事配音工作5年,配音实践经验丰富,富于变化性,女中音为知性大气女声。为CCTV4《快乐汉语》栏目录制节目开头片花、为广东电视台栏目配音,参与《践行者》传统文化纪录片解说,为国家旅游地理纪录片《地理*见证》解说雪城: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原名陈雪,山东肥城人。配音员,爱好音乐、朗诵,喜欢历史、人物传记等各类文学作品。徐诗: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配音员。纪录片作品《烽火遂昌》《沈钧儒这五年》《红色之路》广告作品《在抖音,记录美好家乡》《铂德电子烟》《AGMH2手机》甜笑: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配音员。从事配音工作多年,原为电视台主持人。墨迹天气语音声,斐讯品牌音响女声音源。先后为海豚之声、女主播电台、青岛音乐交通广播、天津交通广播等录制频道声。部分作品:人民日报微纪录片《听她们发声让梦想发生》解说、苏泊尔COCO锅、山药妹山药脆片、馥佩品牌、维达棉柔巾、林氏木业、爱奇艺《年味》纪录片解说、昌南城市宣传旁白、张家港城市宣传微电影等。为国内多家电台频道声。越洋飞雁: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配音员。在声音行走的路上......晓光: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配音员。广告片《五粮液》配音,系列纪录片《攻坚日记》和《动物系列之--春夏秋冬》在央视一套和十七套、九套持续投放中。陕西电视台《品牌视角》栏目御用配音员。苏文博:声音的行者特约朗读嘉宾。苏声悦耳,声如其人:洋气、宽广、阳光、品质、自然、多变是他的风格,以其高辨识度的音色和表达受到市场的认可,为众多大品牌录制广告片、形象片、宣传片,成为国际国内许多大型颁奖晚会、音乐节的御用os,曾任国内省市多家媒体频道声,参与配音的多部广告、影视作品在国内获奖。

选择春天出发

轻拍春天的面颊,纤手的芳香缠绕梦境的堤岸,柳丝如绮丽的向往,顺着春天的笑靥上升,上升至河流、山川,一个多么鲜活的生命,在大地上盛开。鲜活的生命,盛开的奇迹,除了选择出发,在春天出发,还有什么能让它更有意义?首先是左脚,接着是右脚,继而是整个心灵,用充分的信念和勇气成全执着的脚步,将内心最深刻的热爱凝聚成一小束火焰,点亮冬的寂静,点亮铺天盖地执着的花朵,点亮由表及里的真情语言…………千沟万壑,白云苍狗,哪怕仅剩下一行苦雨,一缕寒风,回首自己的真心付出,并不绚烂的征途中,也依旧有一杆起旗,一声号角,引领生命不断地朝前走,朝前走。只能朝前走!征途上定然会有美好的事物,在不经意间亮丽你长途跋涉的心灵,即便没有遭遇轻松愉悦,你奋进的姿势,你努力向上的品德同样是远方的人的风景,同样是远方的人的力量和骄傲,说不定正是你低头皱眉的一瞬,会有人轻握了你的手,会有人轻拍了你的肩,你们就这样相逢在共同的目的上,为了不负人生,在心底谱写一曲跋涉者的歌!是啊,征途上的人啊,只要你是选择在春天出,只要你心中装满信心和勇气,音乐和五谷就是你一生的花朵了;你一浅笑,你就是富有了,你一歌唱,便花香满径了。怎能不选择春天出发,又怎能不朝前走呢?!

——作者:鲁橹

春之怀古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面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混沌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会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的。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压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为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舒适,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江畔浣纱时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音来为这季节命名:“春”。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作者:张晓风

春满燕园

燕园花事渐衰。桃花,杏花早已开谢。一度繁花满枝的榆叶梅现在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叶子。连几天前还开得像一团锦绣一样的西府海棠也已落英缤纷,残红满地了。丁香虽然还在盛开,灿烂满圆,香飘十里;便已显出疲惫的样子。北京的春天本来就是短的,“雨横风狂三月署,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看来春天就要归去了。 但是人们心头的春天却在繁荣滋长。这个春天。同在大自然里一样,也是万紫千红、风光旖旎的。但它却比大自然里的春天更美、更可爱、更真实、更持久。郑板桥有两句诗:“闭门只是栽兰竹,留得春光过四时。”我们不栽兰,不种竹:我们就把春天栽在心中,它不但能过今年的四时,而且能过明年、后年不知道多少年的四时,它要常驻我们心中,成为永恒的春天了。昨天晚上,我走过校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蛙鸣划破深夜的沉寂,黑暗仿佛凝结了起来,能摸得着,捉得住。我走着走着,蓦地看到远处有了灯光,是从一些宿舍的窗子里流出来的。我心里一愣,我的眼睛仿佛有了佛经上叫做天眼通的那种神力,透过墙壁,就看了进去。我看到一位年老的教师在那里伏案苦读。他仿佛正在写文章,想把几十年的研究心得写了下来,丰富我们文化知识的宝库。他又仿佛是在备课,想把第二天要讲的东西整理得更深刻、更生动,让青年学生获得更多的滋养。他也可能是在看青年教师的论文,想给他们提些意见,共同切磋琢磨。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微笑。对他说来,这时候,除了他自己和眼前的工作以外,宇宙万物都似乎不存在,他完完全全陶醉于自己的工作中了。今天早晨,我又走过校园。这时候,晨光初露,晓风未起。浓绿的松柏,淡绿的杨柳,大叶的杨树,小叶的槐树,成行并列,相映成趣。未名湖绿水满盈,不见一条皱纹,宛如一面明镜。还看不到多少人走路,但从绿草湖畔,丁香丛中,杨柳树下,土山高头却传来一阵阵朗诵外语的声音。倾耳细听,俄语、英语、梵语、阿拉伯语等等,依稀可辨。在很多地方,我只是闻声而不见人。但是仅仅从声音里也可以听出那种如饥如渴迫切吸收知识、学习技巧的炽热心情。这一群男女大孩子仿佛想把知识像清晨的空气和芬芳的花香那样一口气吸了下去。我走进大图书馆,又看到一群男女青年挤坐在里面,低头做数学或物理化学的习题。也都是全神贯注,鸦雀无声。我很自然地就把昨天夜里的情景同眼前的情景联系了起来。年老的一代是那样,年轻的一代又是这样。还能有比这更动人的情景吗?我心里陡然充满了说不出的喜悦。我仿佛看到春天又回到园中:繁花满枝,一片锦绣。不但已经开过花的桃树和杏树又开出了粉红色的花朵,连根本不开花的榆树和杨柳也满树红花。未名湖中长出了车轮般的莲花。正在开花的藤萝颜色显得格外鲜艳。丁香也是精神抖擞,一点也不显得疲惫。总之是万紫千红,春色满园。这难道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幻象吗?不是的,这是我心中那个春天的反映。我相信,住在这个园子里的绝大多数的教师和同学心中都有这样一个春天,眼前也都看到这样一个春天。这个春天是不怕时间的。即使到了金风送爽、霜林染醉的时候,到了大雪漫天、一片琼瑶的时候,它也会永留心中,永留园内,它是一个永恒的春天。——作者:季羡林

天气已经将近四月了,接连而来的晴天,中间隔着几次小雨,把园中各样树木皆重新装扮过了。各样花草都仿佛正努力从地下拔起,在温暖日头下,守着本分,静静地立着,尽那只谁也看不见的手来铺排,按照秩序发叶开花。开过了花还有责任的,皆各在叶底花蒂处,缀着小小的一粒果子。这时傍近那一列长长的围墙,成排栽植的碧桃花,正同火焰那么热闹地开放。还有连翘,黄得同金子一样,木笔皆把花尖向上矗着。沿了一片草地,两行枝干儿瘦瘦的海棠,银色的枝子上,缀满了小小的花苞,娇怯怯得好像在那里候着天的吩咐。天空的白云,在微风中缓缓地移动,推着,挤着,搬出的空处,显得深蓝如海,却从无一种海会那么深又那么平。把云挪移的小风,同时,还轻轻地摇动到一切较高较柔弱的树枝。这风吹到人身上时,便使人感到一种清快,一份微倦,一点惆怅,仿佛是一只祖母的手,或母亲的手,温柔地摩着脸庞,抚着头发,拉着衣角,还温柔地送来各样花朵的香味,以及新鲜泥土的香味。——作者:沈从文

春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名词!自古以来的人都赞美它,希望它长在人间。诗人,特别是词客,对春爱慕尤深。试翻词选,差不多每一页上都可以找到一个春字。后人听惯了这种话,自然地随喜附和,即使实际上没有理解春的可爱的人,一说起春也会觉得欢喜。这一半是春这个字的音容所暗示的。"春!"你听,这个音读起来何等铿锵而惺忪可爱!这个字的形状何等齐整妥帖而具足对称的美!这么美的名字所隶属的时节,想起来一定很可爱。好比听见名叫"丽华"的女子,想来一定是个美人。然而实际上春不是那么可喜的一个时节。我积三十六年之经验,深知暮春以前的春天,生活上是很不愉快的。梅花带雪开了,说道是漏泄春的消息。但这完全是精神上的春,实际上雨雪霏霏,北风烈烈,与严冬何异?所谓迎春的人,也只是瑟缩地躲在房栊内,战栗地站在屋檐下,望望枯枝一般的梅花罢了!再迟个把月罢,就像现在:惊蛰已过,所谓春将半了。住在都会里的朋友想象此刻的乡村,足有画图一般美丽,连忙写信来催我写春的随笔。好像因为我偎傍着春,惹他们妒忌似的。其实我们住在乡村间的人,并没有感到快乐,却生受了种种的不舒服:寒暑表激烈地升降于三十六度至六十二度之间。一日之内,乍暖乍寒。暖起来可以想起都会里的冰淇淋,寒起来几乎可见天然冰,饱尝了所谓"料峭"的滋味。天气又忽晴忽雨,偶一出门,干燥的鞋子往往拖泥带水归来。"一春能有几番晴"是真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其实没有什么好听,单调得很,远不及你们都会里的无线电的花样繁多呢。春将半了,但它并没有给我们一点舒服,只教我们天天愁寒,愁暖,愁风,愁雨。正是"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春的景象,只有乍寒、乍暖、忽晴、忽雨是实际而明确的。此外虽有春的美景,但都隐约模糊,要仔细探寻,才可依稀仿佛地见到,这就是所谓"寻春"罢?有的说"春在卖花声里",有的说"春在梨花",又有的说"红杏枝头春意闹",但这种景象在我们这枯寂的乡村里都不易见到。即使见到了,肉眼也不易认识。总之,春所带来的美,少而隐;春所带来的不快,多而确。诗人词客似乎也承认这一点,春寒、春困、春愁、春怨,不是诗词中的常谈么?不但现在如此,就是再过个把月,到了清明时节,也不见得一定春光明媚,令人极乐。倘又是落雨,路上的行人将要"断魂"呢。可知春徒美其名,在实际生活上是很不愉快的。实际,一年中最愉快的时节,是从暮春开始的。就气候上说,暮春以前虽然大体逐渐由寒向暖,但变化多端,始终是乍寒乍暖,最难将息的时候。到了暮春,方才冬天的影响完全消灭,而一路向暖。寒暑表上的水银爬到temperate上,正是气候最tempetate的时节。就景色上说,春色不须寻找,有广大的绿野青山,慰人心目。古人词云:"杜宇一声春去,树头无数青山。"原来山要到春去的时候方才全青,而惹人注目。我觉得自然景色中,青草与白雪是最伟大的现象。造物者描写"自然"这幅大画图时,对于春红、秋艳,都只是略蘸些胭脂、朱磦,轻描淡写。到了描写白雪与青草,他就毫不吝惜颜料,用刷子蘸了铅粉、藤黄和花青而大块地涂抹,使屋屋皆白,山山皆青。这仿佛是米派山水的点染法,又好像是Cézanne风景画的"色的块",何等泼辣的画风!而草色青青,连天遍野,尤为和平可亲,大公无私的春色。花木有时被关闭在私人的庭园里,吃了园丁的私刑而献媚于绅士淑女之前。草则到处自生自长,不择贵贱高下。人都以为花是春的作品,其实春工不在花枝,而在于草。看花的能有几人?草则广泛地生长在大地的表面,普遍地受大众的欣赏。这种美景,是早春所见不到的。那时候山野中枯草遍地,满目憔悴之色,看了令人不快。必须到了暮春,枯草尽去,才有真的青山绿野的出现,而天地为之一新。一年好景,无过于此时。自然对人的恩宠,也以此时为最深厚了。讲求实利的西洋人,向来重视这季节,称之为May(五月)。May是一年中最愉快的时节,人间有种种的娱乐,即所谓May-queen(五月美人)、May-pole(五月彩柱)、May-games(五月游艺)等。May这一个字,原是"青春"、"盛年"的意思。可知西洋人视一年中的五月,犹如人生中的青年,为最快乐、最幸福、最精彩的时期。这确是名符其实的。但东洋人的看法就与他们不同:东洋人称这时期为暮春,正是留春、送春、惜春、伤春,而感慨、悲叹、流泪的时候,全然说不到乐。东洋人之乐,乃在"绿柳才黄半未匀"的新春,便是那忽晴、忽雨、乍暖、乍寒、最难将息的时候。这时候实际生活上虽然并不舒服,但默察花柳的萌动,静观天地的回春,在精神上是最愉快的。故西洋的"May"相当于东洋的"春"。这两个字读起来声音都很好听,看起来样子都很美丽。不过May是物质的、实利的,而春是精神的、艺术的。东西洋文化的判别,在这里也可窥见。——作者:丰子恺

记春园琐事

我未到浙西以前,尚是乍寒乍暖时候,及天目回来,已是满园春色了。篱间阶上,有春的踪影,窗前檐下,有春的淑气,“桃含可怜紫,柳发断肠青”,树上枝头,红苞绿叶,恍惚受过春的抚摩温存,都在由凉冬惊醒起来,教人几乎认不得。所以我虽未见春之来临,我已知春到园中了。几棵玫瑰花上,有一种蚜虫,像嫩叶一样青葱,都占满了枝头,时时跳动。地下的蚯蚓,也在翻攒园土,滚出一堆一堆的小泥丘。连一些已经砍落,截成一二尺长小段,堆在墙角的杨树枝,也于雨后平空添出绿叶来,教人诧异。现在恍惚又过数星期,晴日时候,已可看见地上的叶影在阳光中波动。这是久久不曾入目的奇景,也正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时节。但是园中人物,却又是另一般光景。人与动物,都感觉春色恼人意味,而不自在起来。不知这是否所谓伤春的愁绪,但是又想不到别种名词。春色确是恼人的。我知这有些不合理。但假定我是乡间牧童,那必不会纳闷,或者全家上下主仆,都可骑在牛背放牛,也必不至于烦燥。但是我们是居在城中,城市总是令人愁。我想“愁”字总是不大好,或者西人所谓“春疟”,表示人心之烦恼不安,较近似之。这种的不安,上自人类,下至动物,都是同样的,连我的狗阿杂也在内。我自己倒不怎样,因为我刚自徽州医好了“春疟”回来,但我曾在厨夫面前,夸赞屯溪风景。厨夫偏是徽州人,春来触动故乡情,文听我指天画地的赞叹,而事实上他须天天在提菜篮、切萝卜、洗碗碟,怎禁得他不有几分伤春意味?我的佣人阿经,是一位壮大的江北乡人,他天天在擦地板、揩椅桌、寄邮信、倒茶水,所以他也甚不自在。此外有厨夫的妻周妈——周妈是一位极规矩极勤劳的妇人,一天在洗衣烫衣,靠她两只放过的小脚不停的走动,却不多言语,说话声音是低微的,有笑时,也是乡女天真的笑,毫无城市妇女妖媚态——凡中国传统中妇人的美德,她都有了。只有她不纳闷,不烦燥,因为她有中国人知足常乐的心地,既然置身于小园宅,叶儿是那样青,树儿是那样密,风儿是那样凉,她已经很知足了。但是我总有点不平。她男人以前常拿她的工钱去赌,并且曾把她打得一脸紫黑,后来大家劝他,我也立了一条“家法”,才不敢再这样蛮横。他老是不肯带她外出,所以周妈一年到头总居在家中。但是我是在讲“春疟”。年轻的厨夫,近来有点不耐烦,小菜越来越坏,吃过饭,杯盘都交给周妈去洗,他便可早早悄悄地外出了。更奇的是,有一天,阿经忽然也来告半天假。这倒出我意外。阿经向来不告假的。我曾许他,每月告假休息一天,但是他未告过假。但是这一天,他说“乡下人来,须去商量要事”。我知道他也染上“春疟”了。我说:“你去吧!但不要去和同乡商量什么要事。还是到大世界或新世界去走一遭,或立在黄浦滩上看看河水吧。”我露齿而笑,阿经心里也许明白我明白他的意思。阿经正在告假外游时,却另有人在告假常来我家中走动。这是某书局送信的小孩。这小孩久已不来了,因为天天送稿送信,已换了一位大人。现在却似乎非由小孩来不可,就是没有稿件、清样,他也必来走一遭,或者来传一句话,或者来送一本杂志。我明白,他是住在杨树浦街上,所看见的只是人家屋瓦、墙壁、灰泥、垃圾桶、水门汀,周围左右一点也没有绿叶。是的,绿叶有时会由石缝长出,却永不会由水门汀裂缝出来的。现在世界,又没有放小店员去进香或上坟的通例。所以他非来我这边不可,一来又是徘徊不去,因为春已在我的园中,虽然是小小的园中。自然他不是来行春,他不过是来“送信”而已。人以外,动物也正在发春疟,我的家狗阿杂向来是独身主义者,若在平日,住在家中,他倒也甚觉安闲自在。我永不放他出去,因为他没有挂工部局的狗领,我又不善学西人拉着他兜风去,觉得有碍观瞻。但是现在不行,我的园地太小了,委实太小了;骨头怎样多,他还是不满意。我明白:他要一个她,不管是环肥燕瘦,只要是个她便好了。但是这倒把我难住了。所以他也在发愁。不但此也,小屋上的鸽子也演出一幕的悲剧。本来我们租来这所房子时,宅中有七八只鸽子,是以前的房客留下的。现只剩了一对小夫妇,在小屋上建设他们快乐小家庭。他们原打算要生男育女养一小家儿女起来,但是总不成功。因为小鸽出世经旬,未学走先学飞,因而每每跌死。那对少年夫妇歇在对过檐上眨眼儿悲悼的神情,才叫人难受。这回却似乎不同,聊有成功之希望了。因为小鸽已经长得有半斤重,又会跑到窗外,环观这偌大世界,并且已会搧几下翅膀儿。但是有一天阿经忽然喊着说“小鸽死了!”轰动了金家人等出来围问。这小鸽怎样死的呢?阿经亲眼看见他滚在地上而死。这条命案非我运用点福尔摩斯的本领查不出来。我走上去摸这死鸽项下的食囊。以前他的食囊总是非常饱满的,此刻却是空无一物。窠上尚有两枚鸽蛋。那只母鸽坐在窠中又在孵卵。“你近来看见那只公的没有?”我盘问起来。“有好几天不见了。”阿经说。“最后一次看见是在何时?”“是上礼拜三看见的。”“唔!”我点首。“你看见母鸽出来觅食没有?——作者:林语堂

春天是一点点化开的

北纬五十度的地方,立春之时,却还是零下三十摄氏度的严寒。早晨,迎接我的是一夜寒流和冷月,以及凝结在玻璃窗上的霜花。想必霜花也知道节气变化了吧,这天的霜花不似往日的,总是呈树的形态。立春的霜花团团簇簇的,很有点花园的气象。你能从中看出喇叭形的百合花来,也能看出重瓣的玫瑰和单瓣的矢车菊来。不要以为这样的花儿一定是银白色的,一旦太阳从山峦中升起来,印着霜花的玻璃窗就像魔镜一样,散发出奇诡的光辉了。初升的太阳先是把一抹嫣红投给它,接着,嫣红变成橘黄,霜花仿佛被蜜浸透了,让人怀疑蜜蜂看上了这片霜花,把它们辛勤的酿造洒向这里了。再后来,太阳升得高了,橘黄变成了鹅黄,霜花的颜色就一层层地淡下去、浅下去,成了雪白了,它们离凋零的时辰也就不远了。因为霜花的神经,最怕阳光温暖的触角了。虽然季节的时针已指向春天了,可在北方,霜花却还像与主子有了感情的家奴似的,赶也赶不走。什么时候打发了它们,大地才会复苏。四月初,屋顶的积雪开始消融,屋檐在白昼滴水了,霜花终于熬不住了,抬脚走了。它这一去也不是不回头,逢到寒夜,它又来了。不过来得不是轰轰烈烈的,而是闪闪烁烁地隐现在窗子的边缘,看上去像是一树稀疏的梅。四月底,屋顶的雪化净、林间的积雪也逐渐消融的时候,霜花才彻底丢了魂儿。在大兴安岭,最早的春色出现在向阳的山坡。嫩绿的草芽像绣花针一样顶破丰厚的腐殖质土,要以它的妙手给大地绣出生机时,背阴的山坡往往还有残雪呢。这样的残雪,还妄想着做冬的巢穴。然而随着冰河乍裂,达子香花开了,背阴的山坡也绿意盈盈了,残雪也就没脸再赖着了。山前山后,山左山右,是透着清香的树、烂漫的山花和飞起飞落的鸟儿。那蜿蜒在林间的一道道春水,被暖风吹拂得起了鱼苗似的波痕。投在水面的阳光,便也跟着起了波痕,好像阳光在水面打起蝴蝶结了。我爱这迟来的春天。因为这样的春天不是依节气而来的,它是靠着自身顽强的拼争,逐渐摆脱冰雪的桎梏,曲曲折折地接近温暖,苦熬出来的。也就是说,北国的春天,是一点一点化开的。它从三月化到四月甚至五月,沉着果敢、心无旁骛,直到把冰与雪安葬到泥土深处,然后让它们的精魂又化作自己根芽萌发的雨露。春天在一点一点化开的过程中,一天天地羽翼丰满起来了。待它可以展翅高飞的时候,解冻后的大地,又怎能不做了春天的天空呢!——作者:迟子建

我们把春天吵醒了

季候上的春天,像一个困倦的孩子,在冬天温暖轻软的绒被下,安稳地合目睡眠。但是,向大自然索取财富、分秒必争的中国人民,是不肯让它多睡懒觉的!六亿五千万人商量好了,用各种洪大的声音和震天撼地的动作来把它吵醒。大雪纷飞。砭骨的朔风,扬起大地上尖刀般的沙土……我们心里带着永在的春天,成群结队地在祖国的各个角落里,去吵醒季候上的春天。我们在矿山里开出了春天,在火炉里炼出了春天,在盐场上晒出了春天,在纺机上织出了春天,在沙漠的铁路上筑起了春天,在汹涌的海洋里捞出了春天,在鲜红的唇上唱出了春天,在挥舞的笔下写出了春天……春天揉着眼睛坐起来了,脸上充满了惊讶的微笑:“几万年来,都是我睡足了,飞出冬天的洞穴,用青青的草色,用潺潺的解冻的河流,用万紫千红的香花……来触动你们,唤醒你们。如今一切都翻转了,伟大呵,你们这些建设社会主义的人们!”春天,驾着呼啸的春风,拿起招展的春幡,高高地飞起了。哗啦啦的春幡吹卷声中,大地上一切都惊醒了。昆仑山,连绵不断的万丈高峰,载着峨峨的冰雪,插入青天。热海般的春气围绕着它,温暖着它,它微笑地欠伸了,身上的雪衣抖开了,融化了;亿万粒的冰珠松解成万丈的洪流,大声地欢笑着,跳下高耸的危崖,奔涌而下。它流入黄河,流入长江,流入银网般的大大小小的江河。在那里,早有亿万个等得不耐烦的、包着头或是穿着工作服的男女老幼,揎拳掳袖满面春风地在迎接着,把它带到清浅的水库里、水渠里,带到干渴的无边的大地里。这无边的大地,让几千架的隆隆的翻土机,几亿把上下挥动银光闪烁的锄头,把它从严冬冰冷的紧握下,解放出来了。它敞开黝黑的胸膛,喘息着,等待着它的食粮。亿万担的肥料:从猪圈里、牛棚里、工厂的锅炉里,人家的屋角里……聚集起来了,一车接着一车,一担连着一担地送来了。大地狼吞虎咽地吃饱了,擦一擦流油的嘴角和脸上的汗珠,站了起来,伸出坚强的双臂来接抱千千万万肥肥胖胖的孩子,把他们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些是米的孩子,麦的孩子,棉花的孩子……笑笑嚷嚷地挤在这松软深阔的胸膛里,泥土的香气,熏得他们有点发昏,他们不住地彼此摇撼呼唤着叫:“弟兄们,姐妹们,这里面太挤了,让我出去疏散疏散吧!”隐隐地他们听到了高空中春幡招展的声音;从千万扇细小的天窗里,他们看到了金雾般的春天的阳光。——作者:冰心

春天里

和许多刚刚从春天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三月里的阳光像是柔滑的丝织品,贴着面颊缓缓地撩拨起久违的舒适感。每年都有一个冬天,在这个冬天里,人变得缩手缩脚,懒于出门;在这个冬天里,早上会赖床,晚上会很安静,因为学校的街道上都没有人了;在这个冬天里澡堂的生意非常好,超市的方便面和零食也卖得不错;在这个冬天里,习惯把东西带回寝室吃,而不像以前喜欢坐在店子里吃;在这个冬天里,第一次体会到大学生活可以过的很忙也可以过得很闲适,可以过得很痛苦,也可以过得很甜蜜;在这个冬天里,决定一些事情,妥协一些事情,拒绝一些事情,还有坚持某些事情。逃不开的冬天,这本身就让我们学会了一些事情。那是在冬天里,现在我走出了冬天,却发现有好多东西都改不过来了,是冬天影响了我,还是为了让下一个冬天来临之际自己不用付出多大代价就可以安然度过呢?就像香樟,一年四季都会掉叶子,却怎么也掉不完。香樟如此,明显不在乎冬天的寒冷,到了春天,香樟还在掉叶子,仿佛沉溺在过去的梦里,未发现世界已然改变了,或是知道其变化,却不愿意停下。所以我爱香樟,因为它宁静淡泊,没有大喜大悲,我也爱法桐,因为它生的骄傲,大起大落,敢于放下,生如夏花,死也如烟火,丝毫不惧怕冬天的摧残。这些都是诗人的气质,真正的诗人,应该懂得这些,有关于骄傲。冬天使人匆匆,而春天让人放缓了脚步,这或许是为什么冬天显得那么长而春天总觉得那么短的原因吧。正因如此,冬天回忆的东西又多又沉重,反倒是春天里却没有多少美妙的回忆。当春天再次走过冬天所行进的道路时,就多了一些原本没有的感觉,像是春天点亮了你心中的一盏灯似的。冬天的路,感觉又烦心又漫长,等车也是如此,到了春天,你还没好好呼吸一口温暖的风,车就来了,还没看清楚车窗外的大字招牌,目的地就到了,总有些不尽兴的感觉,美好的感觉,都希望他能多停留一会儿。春天带着温度,去融化冬天的路,在春天走冬天走过的路,思考的是冬天的冷,而这些,无疑在春风下自然而然的就不重要了。很多的创伤,就是这样突然好了起来,没有明显的征兆。唯一的征兆也是痛定之后才知道的,那就是,你在春天里。——作者:张爱玲

春天

经常会有这样的春天,你呆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看着窗子外面的蓝天发呆。鸟一闪而过,去了你永远不知道的地方。你知道在云南北方的岗子上,一树树梨花像白色的火把那样斜插在红土的山地中,猛烈地燃烧,大风吹过,遍地是白色的火星子。你知道与此同时,在云南之南,大河滚滚,波澜是蓝色的。

两岸的低处和高处,阳处或阴处,干地或潮地、全都已经被花朵占领,它们正开得一片稀烂。花的脂肪从树枝上淌下来,阻塞了大河两岸的那些细小的支流,也阻碍了其它植物通向阳光的道路。蜜蜂象轰炸机那样嗡鸣,沿着道路,到处可遇见牧蜂人黑色的蜂箱。你当然曾经象一只幸福的蜜蜂那样闯入过这样的春天,但你毕竟不象蜜蜂那样,和花朵是一种在家人的关系。

你进入春天,但你是出家的人。你的道路与一只蜜蜂正相反。它偶尔撞入你的房间,它最终要找到返回春天的道路。所以,你一生中,虽然每个春天都听见花朵在山岗上嚎叫,但你只有很少的时间能亲抵现场。大多数时间,你只是知道事情正在发生,你通过蓝色的天空和风的速度知道事件在发展。是豹子的身上布满花朵,是蛇在花的洞穴中睡眠。而你远离现场,想象着那残酷的美。你恨不得立即就钻进一只花蕾,在里面腐烂掉。或者成为一只毛绒绒的屎克郎,在那蓬松的,被花朵的脂肪泡胀的红土壤中,扒个洞一头钻进去。

但你仅仅是坐在屋子里,无所适从,渴望着无事生非。哦,那一切与你毫无关系。即使花朵把山岗压塌,把蜜蜂呛死,这一切也与你毫无关系。我曾经强烈地体验过这种残酷的无关,那时我在芒市附近的森林中,春月无边的夜晚,我独自一人,走过一座又一座铺满去年十二月落下的,尚未腐败的树叶的岗子,地面被月光戳出无数的斑块,蜜蜂不知到哪里去了,一路上遇见无数的花丛,它们中的一些,当着我的面打开,撬开烈酒罐子似地把气味放出来,香得令我恶心。

这些花朵有些在月光中,有些在暗处,拼命地开放着,前仆后继,枯萎的才垂下,掉下,新的骨朵又打开了,仿佛有什么不可抗拒的诱惑在外面吸引它们,其实什么也没有,它们仅仅是要打开,要牺牲在盛开之中。在这美丽无比、安静、凉爽的春夜里,我却忍受着烦躁、闷闷不乐、象一头找不到活干的狼。我又听见一朵马樱花“叭”地一声解放了,我忽然明白,我的烦恼的根源是,我不想当人,我想当花,我要开放。我渴望作为花朵之一,与这春天的故乡,吻合。

——作者:于坚

春天

那时,大地依然一派毫无松动的严冬景象,土地邦硬,树枝全抽搐着,害病似的打着冷颤;雀儿们晒太阳时,羽毛乍开好像绒球,紧挤一起,彼此借着体温。你呢,面颊和耳朵边儿像要冻裂那样的疼痛……然而,你那冻得通红的鼻尖,迎着冷冽的风,却忽然闻到了春天的气味!
  春天最先是闻到的。
  这是一种什么气味?它令你一阵惊喜,一阵激动,一下子找到了明天也找到了昨天——那充满诱惑的明天和同样季节、同样感觉却流逝难返的昨天。可是,当你用力再去吸吮这空气时,这气味竟又没了!你放眼这死气沉沉冻结的世界,准会怀疑它不过是瞬间的错觉罢了。春天还被远远隔绝在地平线之外吧。
  但最先来到人间的春意,总是被雄踞大地的严冬所拒绝、所稀释、所泯灭。正因为这样,每逢这春之将至的日子,人们会格外的兴奋、敏感和好奇。
  如果你有这样的机会多好--天天来到这小湖边,你就能亲眼看到冬天究竟怎样退去,春天怎样到来,大自然究竟怎样完成这一年一度起死回生的最奇妙和最伟大的过渡。
  开始时,每瞧它一眼,都会换来绝望。这小湖干脆就是整整一块巨大无比的冰,牢牢实实,坚不可摧;它一直冻到湖底了吧?鱼儿全死了吧?灰白色的冰面在阳光反射里光芒刺目;小鸟从不敢在这寒气逼人的冰面上站一站。
  逢到好天气,一连多天的日晒,冰面某些地方会融化成水,别以为春天就从这里开始。忽然一夜寒飙过去,转日又冻结成冰,恢复了那严酷肃杀的景象。若是风雪交加,冰面再盖上一层厚厚雪被,春天真像天边的情人,愈期待愈迷茫。
  然而,一天,湖面一处,一大片冰面竟像沉船那样陷落下去,破碎的冰片斜插水里,好像出了什么事!这除非是用重物砸开的,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但除此之外,并没发现任何异常的细节。那么你从这冰面无缘无故的坍塌中是否隐隐感到了什么……刚刚从裂开的冰洞里露出的湖水,漆黑又明亮,使你想起一双因为爱你而无限深邃又默默的眼睛。
  这坍塌的冰洞是个奇迹,尽管寒潮来临,水面重新结冰,但在白日阳光的照耀下又很快地融化和洞开。冬的伤口难以愈合。冬的黑子出现了。
  冬天与春天的界限是瓦解。 冰的坍塌不是冬的风景,而是隐形的春所创造的第一幅壮丽的图画。
  跟着,另一处湖面,冰层又坍塌下去。一个、两个、三个……随后湖面中间闪现一条长长的裂痕,不等你确认它的原因和走向,居然又发现几条粗壮的裂痕从斜刺里交叉过来。开始这些裂痕发白,渐渐变黑,这表明裂痕里已经浸进湖水。某一天,你来到湖边,会止不住出声地惊叫起来,巨冰已经裂开!黑黑的湖水像打开两扇沉重的大门,把一分为二的巨冰推向两旁,终于袒露出自己阔大、光滑而迷人的胸膛……
  这期间,你应该在岸边多呆些时候。你就会发现,这漆黑而依旧冰冷的湖水泛起的涟漪,柔软又轻灵,与冬日的寒浪全然两样了。那些仍然覆盖湖面的冰层,不再光芒夺目,它们黯淡、晦涩、粗糙和发脏,表面一块块凹下去。有时,忽然"咔嚓"清脆的一响,跟着某一处,断裂的冰块应声漂移而去……尤其动人的,是那些在冰层下憋闷了长长一冬的大鱼,它们时而激情难捺,猛地蹦出水面,在阳光下银光闪烁打个"挺儿","哗啦"落入水中。你会深深感到,春天不是由远方来到眼前,不是由天外来到人间;它原是深藏在万物的生命之中的,它是从生命深处爆发出来的,它是生的欲望、生的能源与生的激情。它永远是死亡的背面。惟此,春天才是不可遏制的。它把酷烈的严冬作为自己的序曲,不管这序曲多么漫长。
  追逐着凛冽的朔风的尾巴,总是明媚的春光;所有冻凝的冰的核儿,都是一滴春天的露珠;那封闭大地的白雪下边是什么?你挥动大帚,扫去白雪,一准是连天的醉人的绿意……
  你眼前终于出现这般景象:宽展的湖面上到处浮动着大大小小的冰块。这些冬的残骸被解脱出来的湖水戏弄着,今儿推到湖这边儿,明日又推到湖那边儿。早来的候鸟常常一群群落在浮冰上,像乘载游船,欣赏着日渐稀薄的冬意。这些浮冰不会马上消失,有时还会给一场春寒冻结一起,霸道地凌驾湖上,重温昔日威严的梦。然而,春天的湖水既自信又有耐性,有信心才有耐性。它在这浮冰四周,扬起小小的浪头,好似许许多多温和而透明的小舌头,去舔弄着这些渐软渐松渐小的冰块……最后,整个湖中只剩下一块肥皂大小的冰片片了,湖水反而不急于吞没它,而是把它托举在浪波之上,摇摇晃晃,一起一伏,展示着严冬最终的悲哀、无助和无可奈何……终于,它消失了。冬,顿时也消失于天地间。这时你会发现,湖水并不黝黑,而是湛蓝湛蓝。它和天空一样的颜色。
  天空是永远宁静的湖水,湖水是永难平静的天空。
  春天一旦跨到地平线这边来,大地便换了一番风景,明朗又蒙。它日日夜夜散发着一种气息,就像青年人身体散发出的气息。清新的、充沛的、诱惑而撩人的,这是生命本身的气息。大地的肌肤--泥土,松软而柔和;树枝再不抽搐,软软地在空中自由舒展,那纤细的枝梢无风时也颤悠悠地摇动,招呼着一个万物萌芽的季节的到来。小鸟们不必再乍开羽毛,个个变得光溜精灵,在高天上扇动阳光飞翔……湖水因为春潮涨满,仿佛与天更近;静静的云,说不清在天上还是在水里……湖边,湿漉漉的泥滩上,那些东倒西歪的去年的枯苇棵里,一些鲜绿夺目、又尖又硬的苇芽,破土而出,愈看愈多,有的地方竟已簇密成片了。你真惊奇!在这之前,它们竟逃过你细心的留意,一旦发现即已充满咄咄的生气了!难道这是一夜的春风、一阵春雨或一日春晒,便齐刷刷钻出地面?来得又何其神速!这分明预示着,大自然囚禁了整整一冬的生命,要重新开始新的一轮竞争了。而它们,这些碧绿的针尖一般的苇芽,不仅叫你看到了崭新的生命,还叫你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锐气、坚韧、迫切,还有生命和春的必然。

——作者:冯骥才 

春天的色彩和声音

春是一曲浪漫的乐章,泉水叮咚,燕子呢喃,蜜蜂嗡嗡欢唱;春是一幅清新的画,细雨迷蒙,草色如碧,花儿争艳;春是一个多情的美人,她展示生命的美好,她有温柔的情思……让我们在这静谧闲适的春光里,品味春的韵味,感悟春蓬勃的生命力。今年,立春和春节相隔只是一天,在日历上,这两个词儿接连出现,使人感到更加强烈的春天的气息。逐渐增加的太阳的热力使大地回春。春天像是一位童话里面美丽的仙女,它从海洋上跃登海南岛,又从海南岛跃登大陆南端,一路向北传递春天的消息。她所到之处,冰雪融了,树木抽芽了,鲜花开放了,冬眠的动物睁开惺忪睡眼醒过来了。虽然从南到北,从雷州半岛到黑龙江流域,路程遥远,这位美丽的仙女也得跑上五六个月。但是,一到立春,她已经越过广州北去了。她走过的道路,马上变成了一条五彩路,鹅黄嫩绿、老紫娇红,叶儿花儿都充满了生机。那些铃状的花朵,像吊钟花之类,仿佛在发着一阵微妙的声音,像一个个带有野性的小姑娘那样放纵地笑喊道:“春天来啦,春天来啦!”北回归线就在广州北面不远处穿过。因此,广州在我国整个大陆的城市来说,真是春天来得最早的地方了。“花历天南最不同,吹嘘不必定春风。”“花谢花开无日了,春来春去不相关。”这些诗句,着实美妙而又贴切。但是,话虽如此,南国之春仍有它独特的景象。这真是个生命活跃的季节!每年秋天,大批地从北面飞来的候鸟,像燕子、鹌鹑、长嘴沙鹬、绿头野鸭、鹈鹕、大雁之类,一过这个节令,又一批批展翅北飞了。那些在浅海里面吃得脂肥膏满的鲟鱼、海鲤之类,这时候亲鱼都大腹便便的,又奋力洄游到江河里面产卵了。早在立春之前,在南国的郊野上,人们就已经看到了一派“春意闹”的景象,画眉儿、绣眼儿、百灵、喜鹊,都柔声鸣啭起来了。紫荆花,炮仗花,都开得一团团,一簇簇的,繁花压枝。有些梅花甚至已经开过,枝头上还缀着几个碧绿的小梅子呢。春天,真是到处都在奏着一阕生命的交响乐。尤其是那肥沃的土地,它简直使人想到了神话中变化万千的“息壤”,想到了契诃夫式的譬喻:“你种上一根车杆试试,过上一年的话,就能长出马车来。”在微风中,用“灵魂的耳朵”仿佛还可以听到草根欢畅地吸水,树叶快乐地舒展的声音呢!大地的调色板,也越来越绿了,好些树木的叶子,都像涂上一层蜡似的,在阳光里熠熠闪亮了。——作者:秦牧春天充满生机,带来希望也给人憧憬和力量描写春天的素材文本欢迎朋友们转发和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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