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我春节来连续第八天收看《中国诗词大会》,也是儿子新年来第一次在我身边一起观看这个文化节目。
在最后选手答题环节,有道“亲子关系”题。题目是:
孟郊《游子》“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古人用“萱草”比喻母亲,“萱草”又叫什么草?
A.含羞草
B.忘忧草
C.合欢草。
单看这道题,如果没有前缀,直接问“萱草”指什么草?我也是能答上来的。对儿子来说,有了孟郊的诗作铺垫,他能猜到个十有八九,但直接问他,他说会栽在这道题上,尽管他曾不明就理地疑惑过:叫“萱”的女孩泛滥了。他让我说说肯定选项B的题解。大概18年前:我的同学喜得千金,给女儿取乳名“萱萱”。当时,她翻了字典,“萱草”又叫“忘忧草”,她觉得这个花语解得特别好,寄语孩子无忧无虑,快乐成长。
未公布答案时,儿子度娘了,他惊叫起来问我:“你知道萱草长什么样吗?”听他这语气,“萱草”分明是我熟识的。可是,我还真不知道“忘忧草”长啥样啊?他说就是中午吃的“黄花菜”。
“啊?黄花菜、金针,竟然在古人眼里有着诗意的名字:萱草、忘忧草?”这时康震老师点评了:萱草就是我们常吃的黄花菜。最后,董卿还顺带补了句,古人把母亲的居室叫“萱堂”。
提到“金针”,对于生长在乡下的我来说一点也不陌生。每到暮春初夏时节,家门口沿河岸边,七零八落的金针花开,桔黄的花蕊沾着朝露,迎着晓风,在朝阳中款款盛开。清晨一早,奶奶到河边淘洗,掐一把金针花带回来,中午给我们烧个蛋花汤。如果金针多呢,她会金针烧刀豆。多年后,门前的小河疏于清淤疏浚,杂草丛生,垃圾堆积,小河堵塞,渐渐变成了沼泽,河梗上难觅金针花的芳踪倩影,留存在记忆的是当年菜蔬的鲜艳和鲜美。那时,奶奶以年长的阅历给我科普过:河岸边桔黄的金针是野生的,种植的金针开浅黄色的花,花瓣也略微小些。
有一次,到同学家串门,他帮着母亲蒸金针,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尚未花开的浅黄色金针。他们把新鲜的金针放在荷笠子上隔水蒸,然后晒成干,烧肉吃。
那些过年时节,奶奶常做“金针烧肉”。肉是父亲在寒冬里打的,挂在廊檐下风干,金针是夏天晾晒的。奶奶把风肉切成块,把金针干泡上一晚,松软后一根根打上结,以免缠绕。金针烧肉,肉,风味腊香、肥而不腻;金针,清香嚼劲、不融不化。
奶奶走后,再过大年,母亲却做“栗子烧肉”,一烧很多年。渐渐的,我们也吃腻了,栗子一来噎人,二来禁不住长时间闷烧。我们建议母亲换换口味。今年,母亲改用金针烧肉,我搛了一筷子,刚入口,仿佛找到了奶奶的味道,儿子也直呼好吃。饭桌上,父亲说:那天直听得门口叫卖“黄花菜、黄花菜”,他上前一看,是“金针”。
是啊,小学《看图识字》中的黄花菜就是我们的金针,我接上父亲的话茬。
就在昨晚,我也刚刚知道了金针也叫“萱草”、还叫“母亲花”。“母亲花”,比起音译“康乃馨”有着文化内涵,有着浓得化不开的乡愁、妈妈的味道和母亲的牵挂。
作者:漫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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