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柳亚子
三《松陵新女兒傳奇》中的謝平權
年1月,《女子世界》在上海創辦。雜誌宗旨一如金天翮(-)在發刊詞中所言,意在“振興女學,提倡女權”[]。儘管在辦刊過程中,女學與女權何者優先的爭論隨後發生[],但作為主要撰稿人的柳亞子(-)卻始終旗幟鮮明,為女權的無條件獲取大聲疾呼。這也成為貫穿其在該刊發表的諸多文字的基調。
柳亞子為江蘇省吳江縣人,居住黎里鎮。本名慰高,號安如;年因讀盧梭的《民約論》,服膺其“天賦人權”說,遂改名人權,字亞盧(取義“亞洲之盧梭”);年又欽慕辛棄疾之為人,改名棄疾,兩年後,更改字亞子,後即以字行。從名字改易經過,可窺見其思想演進的軌跡。為《女子世界》撰稿的-年,柳亞子正在金天翮創辦的同里自治學社讀書[]。金氏為晚清著名的婦女論著《女界鐘》(年印行)的作者,當時也在同里創建了明華女學校。從理論到實踐,金天翮都有資格成為《女子世界》的精神領袖。柳亞子也應是由其牽線,迅速躋身作者行列。
年2月發行的《女子世界》第二期“小說”欄裏,以“安如”的別號,發表了柳亞子創作的《松陵新女兒傳奇》。而從柳氏年曾“大看其《新民叢報》,崇拜梁任公(啓超)”,次年又到上海愛國學社讀書[],方便看到在滬上出版的《大陸報》,可窺知其寫作構思、特別是劇作標題,正是有意承接由兩刊已然開拓的“新女兒”系列。與先前刊出的《愛國女兒傳奇》與《廣東新女兒傳奇》相同,這部作品也僅存“俠感”一齣;相異之處在於,柳亞子顯然沒有寫成大套曲本的意圖,因而並未標示其為“第一齣”。由此,左鵬軍所指出的“抒情議論短劇”的特點[],在此本中表現更突出。
《松陵新女兒傳奇》實為柳亞子在《女子世界》的首發之作。初次登場,儘管採用了戲曲體裁,但在柳氏本人,卻明顯是把劇本當作抒情議論文來寫。短短一齣戲文,層層遞進,完整呈現了柳亞子關於“女界革命”[]的構想。“松陵”本為柳亞子家鄉吳江的別稱。唯一的劇中人物,乃是由旦角飾演、“高唱自由歌”的“巾幗盧梭”謝平權,這位吳江女子顯然為“女界革命”的先覺者。她也照樣以“辮髮西裝”出場,可見與謝錦琴、朱翠華屬同一“新女兒”系列。故而,其開場所傾訴的“華年如水,愁腸如擣”[],便是將謝氏的愛國憂國與朱氏的女權女學心事合一。
《松陵新女兒传奇》初刊
而纏繞謝平權心中的“憂國奇愁”,正是病入膏肓的中國,面對由西學東漸引領的世界風潮將如何自存的難題,所謂“奄奄病國,難禁世界風潮”。於是追溯中國何以衰落至此的原因,謝氏毅然歸結為專制政體的壓迫與傳統學說的毒害:
因思我中華老大帝國,積數千年專制淫威,迂墟謬論,把國民的天賦權利,自由性質,收拾得乾乾淨淨,造成那奄奄齪齪。因此國運迍邅,民生憔悴。[]
顯然,這一批判性的溯源,乃是得益於“世界風潮”、尤其是盧梭思想的啟迪。因而,國民所擁有的“人權”與“自由”不但成為作者個人的信條,也被視為救國的前提。
既然是天賦人權,人人平等,女性自然不該除外。然而,中國的現實狀況,卻是女子的社會地位猶在男子之下,命運更為悲慘。自“女盧梭”謝平權口中道來,即是:“扶陽抑陰之陋說,無才是德之讏言,家家奉作玉律金科,人人變為桃梗土偶。”以此,女性雖然同屬“人類”,實被“視為玩物”;因行動受拘禁,閨房(“帷房”)亦無異監獄(“岸獄”),其“不自由”[]可謂達於極點。
數及女界的喪失自由,謝平權首先指斥的是纏足與冶容,使得女子不良於行、以色媚人。不過,“那還是形式上的,更有那精神上的呢”,謝氏概稱為“依賴服從謬教”,是即柳亞子最為痛恨的“三從”之說。在此種精神束縛之下,中國女子“全不知人權平等,全不知世界同胞”,只能在家庭中以“女紅中饋”爭競,崇信妖巫鬼神。謝氏也痛心地指出了其嚴重後果:由於女性的生育能力,此種奴隸根性還會傳染下一代,出現“奴根隸苗”[]的惡性遺傳。
從以上對於中國現實的檢討,已處處顯露出作者中外比較的世界眼光。因此,為中國女界尋求解放之道,“松陵新女兒”謝平權必然會將目光投向域外,西方女傑作為急應效法的典範於是被適時召喚出來:
儂家想亞細亞人也是個人,歐羅巴人也是個人。為什麼咱們偌大中華,女權蹂躪,女界沉淪,愈趨愈下?偏是那白皙人種,平權制度一定,便有一班女豪傑出來,為歷史上添些光輝。
並且,在謝平權看來,由西方女傑所代表的正是世界文明的潮流。與之相應,晚清女界“革命”的目標與途徑也得以確定——“抖擻精神,實力運動,廣開女智,收回女權”[]。至此,柳亞子以曲本呼應《女子世界》提振女學與女權的意圖也明白顯示出來。
《女子世界》第二年第二期封面
以劇中人而論,身為“女界中一分子”的謝平權不但有節制地表示“怎好放棄責任”,實則更當仁不讓地以女界先覺自居:“沈沈女界無人覺,要博得愛國精神屬我曹。”其“尾聲”結句,“願犧牲弱質,扶植文明好”[],也讓一位救國女傑的形象定格在舞臺上,其人之為薛錦琴、吳孟班的精神傳人亦一望可知。
毫無疑問,謝平權本為柳亞子的代言人,謝之所言,即柳之所思。最明顯的是謝氏在劇中表白:“儂家平日所最崇拜的法朗西羅蘭夫人、俄羅斯蘇菲亞兩先輩,不就是世界女傑的代表人麼?”而柳亞子年代寫作自傳,恰恰把“要懂得革命,或竟是能夠實行革命的,象法國瑪麗儂(按:即羅蘭夫人的名字)、俄國蘇菲亞一流人物纔行”,作為其少年時代最理想的婚姻對象。由此方可以理解,謝平權為何在這齣短劇中,用了大段唱詞,專門歌頌兩位西方女傑的光榮事蹟:
你看那文明革命軍先導,你看那虛無泰斗鋤橫暴。你看那素手纖纖推倒獨夫朝,你看那民權公敵也有日把冤仇報。風也魂銷,雨也魂銷。碎紅顏國民救主,流碧血政界高潮。他便是光輝歷史女英豪。[]
應當說,法國大革命中被更為激進的革命同道送上斷頭臺的吉倫特派領袖羅蘭夫人,與成功指揮刺殺沙皇亞歷山大二世的俄國女虛無黨員蘇菲亞(СофьяЛьвовнаПеровская,-),在晚清女界中已是赫赫有名。而當年虛歲十八的柳亞子激於革命情懷,對二人獨加青睞,所寫唱段也以兩兩並列、相提並論的方式,充分表達了對這兩位革命女傑的由衷崇拜。
當然,以謝平權為柳亞子化身,參照柳氏在《女子世界》所刊三文,即《黎里不纏足會緣起》、《哀女界》與《論女界之前途》,對劇本所言會有更多理解和補充。儘管針對當時出現的限制女學、有損女權的言論,後二文有明確的駁論性質,但相較一折的短劇,論說文的闡述無疑更完整、深入。
如《松陵新女兒傳奇》使用了“玩物”、“奴根隸苗”指陳中國女性的處境。而回到通篇都在聲討“不平等之毒”的《哀女界》,在與歐美女界公權缺失(無選舉權、參政權)、私權尚可稱完全的對比下,該文將中國女子遭受蹂躪的現實沉痛地概括為“由奴隸而為玩物”。作為“奴隸”,柳亞子特別指出,施於女界的壓迫甚至達到了極其荒謬的地步,所謂“夫死從子”:“准‘三從’之義,女子之權力,猶不能與其自孕育之子平等,烏論他人?”至於“玩物”,又是從“豈以人類待女子”而來。女性不只被奴役、受驅使,還“變本加厲,有所謂穿耳刖足之俗”[]。這意味着,已經淪為最底層奴隸的中國女性,還要提供愉悅男子的服務,其境遇之悲慘無過於此。
而且,限於篇幅短小,線索單純,《松陵新女兒傳奇》歎恨女界現狀,主要還是歸因於由男性主導的專制政權與統治思想的控制。《黎里不纏足會緣起》則是柳亞子為同鄉倪壽芝女士代筆之作,以女性口吻出之,自不妨對女界本身有更多檢討。因此,該篇有大段文字揭示晚清女性自我奴役的悲劇。以纏足為例,雖初起於男子,以強迫女子就範,可悲的是:
我可憐之同胞,亦且久而忘其醜,忍其痛,爭妍鬥媚以為美觀。蚩蚩蠢蠢,喁喁纍纍,樂於俎,頌於牢,謌於檻,慶於羅;母訓其女,姊勸其妹,一若以纏足為我同胞一生莫大之義務,莫大之榮譽。
並且,進而“澆風陋俗,習與性成,有不如是者,則羣議而譁之,幾幾乎不可列於金閨繡閣之林”。而被柳亞子斥為“舉國皆狂”的“野蠻人”之舉,又不限於纏足,還包括了“三從”、“七出”、“無才是德”等種種邪說,中國女性卻一概奉命惟謹[],這纔是最讓柳亞子痛心之處。應該說,自我奴役比由他人施加的奴役更難解脫。柳亞子在這裏的大聲棒喝,實在是出於對女性命運最深切的同情。
至於《松陵新女兒傳奇》中對於“革命”的想像,除了前引“廣開女智,收回女權”的內容外,尚有“女權一昌,國勢自盛,也不怕長蛇封豕的政府、雄獅猛鷲的強鄰了”的表述,很容易讓人意會為作者單純的愛國救國之思,從而放過了“我待要山河破碎,把祖國新造”[]的唱詞深意。實則,柳亞子儘管首肯“西哲”之言:“十九世紀民權時代,二十世紀其女權時代乎?”[]其“女界革命”的設想也確實以女權的完整擁有為核心;但就晚清的現實而言,民權與女權兩大革命必須合於一手方纔切實可行[]。加以民族主義思潮的刺激,推翻專制政府於是也和反抗滿清統治同條共貫。因而,無論是哪個層面的“革命”,在柳亞子那裏都必然帶有民族革命的意涵。理想的“革命”前景便理應是——“巾幗、鬚眉,相將攜手以上二十世紀之舞臺,而演驅除異族、光復河山、推倒舊政府、建設新中國之活劇”[]。由此,謝平權自白的“女界中一分子”的“責任”,在柳氏《論女界之前途》也直接宣說為:“民族主義乎?共和主義乎?虛無黨主義乎?軍國民主義乎?神州赤縣,掃淨胡氛,銅像巍巍,頭顱大好,非我姊妹之責而誰之責耶?”[]這明白預示着,中國女界只有在完成民族革命的共同大業中,纔能實現自我價值,爭取到和男子完全平等的權利,獲得真正自由。
其實,除了作為柳亞子的代言人,劇中主角謝平權還應另有現實中的對應人物,是即作者之妹柳平權。柳平權為柳亞子次妹,生於年,比兄長小八歲。年,柳亞子改名人權之際,也為他的幾個妹妹統一取了名:已經去世的長妹龍官追稱隆權;次妹小名閏官,取名平權,取號俠儂;三妹小名申官,取名公權,取號英儂;之後出生的四妹則獲名均權,號慧儂。凡此命名,足以映射出亞子先生強烈的男女平等思想[]。也由此可知,當謝平權在《女子世界》登場時,柳平權不過虛齡十歲。因此,戲中人物的思想境界,只能算是柳亞子對妹妹的期許。
柳家的三姊妹均曾接受過新式教育,這在清末民初那個年代相當少見。毫無疑問,此乃柳亞子堅持的結果。而他關於“女界革命”的構想,也率先在家庭中付諸實踐。
平權九歲時,柳母按照舊習俗為她纏了足,可柳亞子“是竭力提倡天足的一人,便拼命反對”。柳母借機提出交換條件,要求平權放腳和柳亞子改用滿族的剃髮留辮同日同時舉行。儘管後者嚴重違逆了人權先生的民族意識,苦笑稱是“把南明亡國時代的痛史再重復演一下”,很想拒絕;但細想之後,他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苛刻的條件,原因在於,“腳一放不易再纏,因為年歲已大,要再纏也纏不小,我母親是決不能夠再反悔的了”,而頭髮是可以再長出來的[]。所以我們可以知道,柳平權和西式裝扮的謝平權一樣,都是天足。
放足即身體的解放,對於女子獲得自由尚為第一步,柳亞子原本還有第二步的打算——“要求送她進學校”[]。這個計劃也很快得到實現。年4月,柳亞子的朋友馮敩讓(-)在蘇州開辦蘇蘇女學校,平權也在兄長的力促下,很快進入該校讀書。“蘇蘇”校名“蓋取甦醒之義”[],馮氏本人更喜用的別號沼清,也讓人想起“沼吳”的典故,可見其人心懷反清革命之志。多年後追述,柳亞子已直言:“老實講,‘蘇蘇’女學校的理想,是要造成一個女子革命的製造廠和女革命家的速成所呢。”[]將妹妹送進這樣一所有濃厚革命氛圍的女學堂接受教育,柳亞子顯然以為是最佳選擇。
柳平權在校期間也沒有辜負兄長的期望。柳亞子記述,她那時口氣很大,對同學說:
我哥哥是個自命不凡的人物,但他因口吃的緣故,一不會演講,二不會讀外國文,還有他的體格不強健,眼睛又壞,不能學陸軍。這種弱點,我卻都沒有。那末,我將來一定要做個女演說家和女軍人,趕在我哥哥的前面呢。
柳亞子聽說後,不但不生氣,反而非常高興,“認為是孺子可教”[]。因為“女軍人”正符合《女子世界》對晚清“新女兒”們的期待,單是柳亞子本人,即在該刊發表過《中國第一女豪傑女軍人家花木蘭傳》《中國民族主義女軍人梁紅玉傳》等文。而年4月10日,蘇蘇女校舉行開辦兩周年紀念會及遊藝會,來賓有八百多人。其中一項節目為展現女學生學習“地理”科目的成果,正是由柳平權演講“說地球”[],也算是對其有志成為“女演說家”的初試身手吧。
可惜的是,柳平權最終兩者都未成就。按照柳亞子的看法:“她生性很聰明,而缺少毅力,也是一個矛盾的人物。”讀了幾年書以後,她越來越消極。年柳父去世,平權“忽然立志要做孝女,廢書不讀,在家裏侍奉母親起來”。“但孝女也做不常,不到幾年,就由親戚做媒出嫁了。出嫁以後,生了兩個女孩,一個男孩”。年,剛剛二十七歲的柳平權便因產褥症,過早病逝於蘇州。因此,回溯她短暫的一生,柳亞子不禁感歎“這真是一幕悲劇呢”[]。應該說,柳平權的一事無成與性格固然有關,卻也是因為那個時代並未給女性提供發展才能的足夠空間,“悲劇”的出現因此具有普遍性。
柳亞子曾為平權編過一卷《女弟俠儂遺文》[],此次撰文,遍訪不見,不知尚存人間否。否則,我們或許能夠發現更多她和謝平權的相似處。不過,柳平權的存在起碼讓我們知道,晚清戲曲中的“新女兒”回到現實中,未必都有光明的前景,“女界革命”的道路仍然漫長。
綜觀三劇,就曲本寫作而言,儘管作者的初衷未必在一齣,但其無奈放棄,反而造成了一種晚清戲曲書寫的新風尚。由於篇幅短小,情節不再成為中心,而是向議論傾斜。後出的《廣東新女兒傳奇》與《松陵新女兒傳奇》甚至捨棄了《愛國女兒傳奇》的猶存賞花名目,整齣戲只有一人登場,其表現更類似於當時流行的演說,不過是把演說的材料用戲曲的形式複寫出來。而中心議題均關乎抨擊女界黑暗現狀及謀求改變之道,由此,劇中人的唱詞與說白亦與晚清“女界革命”的論述相應和,顯示了作者以曲本助力女性解放的明確意圖。
四位有原型人物做支撐的劇中主角,其呈現方式雖有據實扮演(謝錦琴與于孟班)、未及上場(杜清池)與期之日後(謝平權)的分別,但串聯三戲場外的“新女兒”事蹟,恰可映現晚清女性在尋求自立過程中的不同走向:吳孟班倡導“女權”的賫志而沒,薛錦琴之以“愛國女傑”名留青史,杜清持的盡瘁女子教育事業,與柳平權的未達初志、默默而終。而無論哪一種結局,三篇劇作都存留了她們青春年代的激情追求,令人永久緬懷。
年7月27日於大理開筆,
12月12日於京西圓明園花園完稿
注释:
[1]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年8月,頁78。
[2]參見張軍《論梁啟超戲劇》,《海南師範大學學報》年第4期,頁2注④。
[3]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5。
[4]同上。其時國人詩文中,常以蓬萊喻日本。
[5]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6、75。
[6]曾紀澤《維多利亞花(並引)》,曾紀澤著,喻嶽衡點校《曾紀澤遺集》,長沙,嶽麓書社,年,頁。
[7]曾樸《孽海花(增訂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頁13、14。
[8]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6。
[9]任公《飲冰室自由書·二十世紀之新鬼》,《清議報》第98冊,年11月,“本館論說”頁3A、2B。
[10]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8。
[11]同上,頁76-77。
[12]同上,頁77。
[13]梁啓超《論學校六(變法通議三之六):女學》,《時務報》第23冊,年4月,頁2A。
[14]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8。
[15]湘靈子(韓茂棠)《(神州第一女傑)軒亭冤傳奇》,《女報》第5號《越恨》增刊,年9月,頁、、-。
[16]邱震生前挽夫人聯有“壯懷未遂,魂魄先去,十九年後歷史盡掩黃土”(《上海邱公恪吳孟班夫婦追悼會輓聯續選錄》,《大公報》年7月19日,附張),則吳孟班去世時當為虛歲十九。
[17]參見孫應祥《嚴復年譜》,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年,頁。
[18]見吳保初撰,孫文光點校《北山樓集》,合肥,黃山書社,年,頁58-59;章太炎《贈吳君遂詩並跋》,章太炎著,馬勇整理《章太炎全集·太炎文錄補編(上)》,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年,頁。
[19]《上海邱公恪吳孟班夫婦追悼會輓聯選錄》,《大公報》年7月4日,第7版。
[20]包天笑《金粟齋時代的朋友》,《釧影樓回憶錄》,香港,大華出版社,年,頁-、。
[21]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5。吳保初文見《新民叢報》第7號,年5月。
[22]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5。
[23]《道聽塗說》,《新民叢報》第3號,年3月,頁85;《追悼志士》,《大公報》年7月2日,第5版。本文關於吳孟班的論述,參見筆者《吳孟班:過早謝世的女權先驅》,《晚清文人婦女觀(增訂本)》,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年,頁-。
[24]《道聽塗說》,《新民叢報》第3號,頁86。
[25]邱震年春歸國,梁啓超“親送登舟”(飲冰子《飲冰室詩話》,《新民叢報》第12號,年7月,頁98)。
[26]真中國之新民《原函》,《續出女報》第4期,年8月,本文頁1B。《嗜學墮姙》刊《續出女報》第1期,年5月。
[27]見吳長姬《致汪康年書》,上海圖書館編《汪康年師友書札》(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頁-。
[28]吳長姬《擬上海女學會說》,《中外日報》年4月7日,第4版。
[29]同上,第3版。
[30]《嗜學墮妊》,《續出女報》第1期,“女報新聞”頁3B、3A。囚龕(吳保初)《哭吳孟班女士》其一,原刊《選報》第9期,年3月。
[31]飲冰子《飲冰室詩話》,《新民叢報》第12號,頁98。觀雲(蔣智由)《弔吳孟班女學士》其二,原刊《新民叢報》第3號,年3月。
[32]《上海邱公恪吳孟班夫婦追悼會輓聯續選錄》,《大公報》年7月19日,附張。
[33]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5。
[34]吳彥復《第一次女學會演說》,《續出女報》第2期,年6月,“女學會演說”頁5A。
[35]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7。
[36]吳長姬《擬上海女學會說》,《中外日報》年4月7日,第4版。
[37]參見《南溪薛氏傳奇蜚聲於世》,郎國華主編《發現僑鄉:廣東僑鄉文化調查》,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年,頁-;《歡迎薛錦琴女士紀盛》,《時報》年9月7日,第7版。
[38]《紀第二次紳商集議拒俄約事》,《中外日報》年3月25日,第1版。
[39]譯二月初七日(年3月26日)《字林西報》,《中外日報》年3月27日,第1版。英文報道原題為“APATRIOTICGIRL”(TheNorth-ChinaDailyNews,26March,,p.3),正與傳奇題目“愛國女兒”同義。下引夏曾佑贈薛錦琴詩,題記即云:“西人稱薛傑為‘愛國女士PATRIOTICGIRL’。”
[40]佑公(夏曾佑)《贈愛國女傑薛錦琴》,《清議報》第92冊,年9月,“詩文辭隨錄”頁2A。
[41]《紀第二次紳商集議拒俄約事》,《中外日報》年3月25日,第1版。
[42]譯二月初七日(年3月26日)《字林西報》。
[43]見《女史遊學》,《中西日報》年10月23日,第2版。有關《中西日報》的薛錦琴資料,得到了陳曉平《不想當刺客的女演說家薛錦琴》(“澎湃新聞”年2月16日)一文的啟示。
[44]譯二月初七日(年3月26日)《字林西報》。
[45]王文濡《薛錦琴傳》,《香豔雜誌》第1期,年夏,“新彤史”頁4。雜誌的創刊時間依據馬勤勤《〈香豔雜誌〉出版時間考述》,《漢語言文學研究》年第3期,頁61。
[46]包天笑《金粟齋時代的朋友》,《釧影樓回憶錄》,頁-。
[47]《南溪薛氏傳奇蜚聲於世》,《發現僑鄉:廣東僑鄉文化調查》,頁。
[48]吳趼人《新石頭記》,海風主編《吳趼人全集》第六卷,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年,頁、。
[49]見《紀第二次紳商集議拒俄約事》。當日第一位演說者孫寶瑄在日記中稱“到者三四百人”(《忘山廬日記(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頁)。
[50]陳擷芬《女界之可危》,《中國日報》年4月26日,第2頁。
[51]《京師大學堂學生公致鄂垣各學堂書》,《蘇報》年5月20日,第2頁。
[52]《女慕維新》,《中西日報》年10月11日,附張第2版。
[53]參見松田鬱子《清末の小悪黨とフェミニズム-呉趼人の小説の意義》,博士論文,年,頁-。福田英子《致薛錦琴書》,《清議報》第82冊,年6月,頁10A。
[54]《女慕維新》。
[55]原題為“南清の志士悲憤慷慨一堂に會し露國々旗を寸斷々々に蹂躙十六才の少女李鴻章を斬れと絶叫”,見《清末の小悪黨とフェミニズム-呉趼人の小説の意義》,頁。《字林西報》只是提到:”TheonlypersonswhoseemedtobeinfavouroftheagreementwerePrinceChingandLiHung-chang.”其中”PrinceChing”指慶親王奕劻。
[56]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6。
[57]參見譚精意《美國保皇會的一位領袖:譚良的生活、政治活動及其信函》,方志欽主編《康梁與保皇會——譚良在美國所藏資料彙編》,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年,頁13;陳曉平《不想當刺客的女演說家薛錦琴》。
[58]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8。
[59]《愛國女兒傳奇》,《續出女報》第6期,年10月,“女報附件”頁3A。
[60]《上海邱公恪吳孟班夫婦追悼會輓聯選錄》。
[61]《道聽塗說》,《新民叢報》第3號,頁87-88。
[62]見梁淑安、姚柯夫《中國近代傳奇雜劇經眼錄》,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年,頁-。
[63]玉橋憂患《廣東新女兒傳奇》,《大陸報》第3期,年2月,“傳奇”頁1。
[64]東學界之一軍國民《愛國女兒傳奇》,《新民叢報》第14號,頁75。
[65]玉橋憂患《廣東新女兒傳奇》,《大陸報》第3期,“傳奇”頁1。
[66]同上,“傳奇”頁1、2。
[67]同上,“傳奇”頁2。朱翠華描述上等社會情狀為:“鵑兒無血灑神州,蝶兒有夢傷春瘦。碧闌紅袖,垂楊陌頭;粉香痕透,明鐙畫樓。最羞人是閒時還要賭幾句平權咒。”其眼中的中等社會是:“更有那日日稱為閨秀,聽慣了閫內外如萬丈鴻溝。淡妝濃抹鬥溫柔,春風秋月閒消受。牙牌天九,燈花酒籌;鳴箏瞽叟,晚涼粵謳。可憎兒第一要練定一副醋釀櫻桃口。”
[68]玉橋憂患《廣東新女兒傳奇》,《大陸報》第3期,“傳奇”頁3。
[69]見裙釵真僕《記杜女士演說事》,《續出女報》第8期,年11月,本文頁1A。下文凡提及現實中的杜氏,均寫作“杜清持”,以與劇本人物區別。
[70]《政府公報》年3月6日第號記:“曹有成(年三十五歲,廣東順德人)。”(頁17)又,移風女史(杜清池)《薰絃遺響錄》敘曹有成年自龍游縣知事離任後,“未及三載而歿”(《紫羅蘭》第4卷第3號,“婦女之樂園”頁9-10,年8月)。因據以推斷曹氏生卒年。
[71]參見群釵真僕《記杜女士演說事》,《續出女報》第8期,本文頁1B;《滬北工巡捐局職員錄》,《申報》年2月1日,第10版。
[72]參見史和、姚福申、葉翠娣編《中國近代報刊名錄》,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年,頁。
[73]參見《工巡捐局南北劃分後之實行期》、《杭州快信》、《平湖·縣知事調署龍遊縣》,《申報》年11月28日,第10版;年12月29日、年8月5日,第7版;年1月8日,第10版;年4月24日,第11版。
[74]移風女學校創辦時間據群釵真僕《記杜女士演說事》,內云“去年清池自立移風女學校一所”(《續出女報》第8期,本文頁1A)。
[75]移風女士《倡辦廣東女學之回憶》,《紫羅蘭》第4卷第11號,年12月,“婦女之樂園”頁13-14;《創設女學》,《申報》年11月8日,第2版。按照杜清持的說法:“時吾全粵未有所謂女學者,故不必擬校名,祇大書女學堂三字榜諸門。”(“婦女之樂園”頁14)
[76]移風女士《倡辦廣東女學之回憶》,《紫羅蘭》第4卷第11號,“婦女之樂園”頁14-15。《女子世界》載《寄稿家芳名錄》,著錄杜清持為“廣東女學堂教習”(第6期,年6月,封底)。另參見《上海女學堂續志》:“愛國女學校……又聘請廣東杜清池女史為監院,兼國文教習。”(《女學報》第2年第3期,年5月,頁17)
[77]移風女士《倡辦廣東女學之回憶》,《紫羅蘭》第4卷第11號,“婦女之樂園”頁15-20。另參見夏坤《從女學到女界:晚清廣州女性群體的發展脈絡》,《黑龍江史志》年第5期,頁。
[78]杜清池《廣東移風女學校序言》,《續出女報》第6期,年10月2日,“女報論說”頁2A。
[79]黃大德《鄧爾雅年表》,楊寶霖、鍾百淩、李炳球編《東莞文史》29輯,政協東莞市文史資料委員會,年,頁77;鄧爾雅《哭杜清貽》,東莞市政協編《鄧爾雅詩稿》,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年,頁。另,張婉嫻《致杜清池女史函》提及,其從弟少垣出《新舊黨論》一篇,“云是杜清貽師女弟清池所作”(《續出女報》第9期,年12月,“最新眉語”頁3A)。
[80]裙釵真僕《記杜女士演說事》,《續出女報》第8期,本文頁1A。
[81]移風女士《倡辦廣東女學之回憶》,《紫羅蘭》第4卷第11號,“婦女之樂園”頁13。
[82]筆者雖未能查閱到該文,但從張婉嫻與曾雲英兩位廣東女士記述的閱讀經歷看,二人均由從弟或兄長“袖出《新舊黨論》一篇”(婉嫻女史《致杜清池女史函》、曾雲英女史《致杜清池女史函》,《續出女報》第9期,“最新眉語”頁3A、B。)而得觀,則這篇政論文字應當是在報刊登載過,起碼也有較大範圍的傳鈔。
[83]婉嫻女史《致杜清池女史函》、曾雲英女史《致杜清池女史函》,《續出女報》第9期,“最新眉語”頁3A、B。
[84]張婉嫺《贈杜清池先生》其三,《續出女報》第7期,年10月,“同聲集”頁1B。
[85]曾雲英女史《致杜清池女史函》,《續出女報》第9期,“最新眉語”頁3B。
[86]杜清池《廣東移風女學校序言》,《續出女報》第6期,“女報論說”頁2A。
[87]移風女士《倡辦廣東女學之回憶》,《紫羅蘭》第4卷第11號,“婦女之樂園”頁14。
[88]《各省女學彙誌·廣東女學堂》,《女學報》第2年第1期,年3月,頁19。
[89]《批示女學》,《大公報》年2月8日,附張。
[90]杜清持1年1月為上海中西女中的《墨梯年刊》題詞,仍署“移風女史”(《墨梯年刊》卷首,1年)。
[91]裙釵真僕《記杜女士演說事》,《續出女報》第8期,本文,頁1B。
[92]《文明盛會》,《續出女報》第6期,年10月,“最新眉語”頁1B。
[93]《記杜女士二則》,《續出女報》第2年第1期,年3月,頁21-22。
[94]清池女史《女子亟宜自立論》,《清議報》第76冊,年4月,頁14A-B。
[95]杜清池《廣東移風女學校序言》,《續出女報》第6期,“女報論說”頁1B。
[96]同上,頁2A。
[97]杜清持《男女都是一樣》,《女子世界》第6期,年6月,頁15。
[98]杜清池《廣東移風女學校序言》,《續出女報》第6期,“女報論說”頁2A;杜清持《論游歷閱報為女子立身之要務》,《女子世界》第2年第4、5期,年7月,頁。原刊未署出版時間,此據欒偉平《清末小說林社的雜誌出版》所引《時報》廣告(《漢語言文學研究》年第2期,頁33)。
[99]參見《各省報界彙誌·廣東》,《東方雜誌》第1卷第10期,年12月,“教育”頁。
[]翠微女史《志士之對待女子》提及,杜清持“以游學東洋不果,逗留上洋者數月”(《女子世界》第3期,年3月,頁81)。
[]杜清持《論游歷閱報為女子立身之要務》,《女子世界》第2年都4、5期,頁。
[]清池女史《女子亟宜自立論》,《清議報》第76冊,頁14B-15A。
[]《女學將開》,《續出女報》第7期,年10月,“女報新聞”頁2B。
[]裙釵真僕《記杜女士演說事》,《續出女報》第8期,本文頁1A-B、2A。
[]《文明盛會》,《續出女報》第6期,“最新眉語”頁1B。
[]玉橋憂患《廣東新女兒傳奇》,《大陸報》第3期,“傳奇”頁3。
[]參見嚴昌洪《朱淇》,榮孟源主編《中國歷史大辭典·清史卷(下)》,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年,頁;《青島最早的民營報人朱淇》,青島市嶗山區史志辦公室編《遊覽嶗山聞人志》,北京,方志出版社,年,頁-。
[]玉橋憂患《廣東新女兒傳奇》,《大陸報》第3期,“傳奇”頁1。
[]張婉嫺《贈杜清池先生》其四、其二,《續出女報》第7期,“同聲集”頁1B。
[]曾雲英女史《致杜清池女史函》,《續出女報》第9期,“最新眉語”頁3B。
[]玉橋憂患《廣東新女兒傳奇》,《大陸報》第3期,“傳奇”頁3。
[]金一《〈女子世界〉發刊詞》,《女子世界》第1期,年1月,頁2。
[]參見筆者《晚清女報的性別觀照——〈女子世界〉研究》中《“女權”優先還是“女學”優先》一節,《晚清女性與近代中國》,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年,頁83-92。
[]見柳亞子《自傳》《自撰年譜》,柳無忌、柳無非編《(柳亞子文集)自傳·年譜·日記》,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年,頁1、8-11。
[]柳亞子,《五十七年》《自傳》,《(柳亞子文集)自傳·年譜·日記》,頁、2。
[]參見左鵬軍《近代傳奇雜劇研究》,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年,頁-。不過,左著將《廣東新女兒傳奇》也列入“抒情議論短劇”一類,未必合適,因其概括該類劇作“篇幅短小”的特徵中,明確排除了“明顯未完成者”。
[]見亞盧《哀女界》,《女子世界》第9期,年9月,頁2。
[]安如《松陵新女兒傳奇》,《女子世界》第2期,年2月,頁45。
[]同上,頁45-46。
[]同上,頁46。
[]同上,頁46。
[]同上,頁46-47。
[]同上,頁47。
[]同上,頁47;柳亞子《五十七年》,《(柳亞子文集)自傳·年譜·日記》,頁。
[]亞盧《哀女界》,《女子世界》第9期,頁2-4。
[]倪壽芝(柳亞子代筆)《黎里不纏足會緣起》,《女子世界》第3期,年3月,頁70-72。
[]安如《松陵新女兒傳奇》,《女子世界》第2期,頁47。
[]倪壽芝(柳亞子代筆)《黎里不纏足會緣起》,《女子世界》第3期,頁70。
[]如《女子世界》的主編丁祖蔭即認為,“女權與民權,為直接之關係,而非有離二之問題”(初我《女子家庭革命說》,《女子世界》第4期,年4月,頁2)。參見筆者《晚清文人婦女觀(增訂本)》,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年,頁75-81。
[]亞盧《哀女界》,《女子世界》第9期,頁7。
[]安如《松陵新女兒傳奇》,《女子世界》第2期,頁47;安如《論女界之前途》,《女子世界》第2年第1期,年6月,頁5。原刊未署出版時間,此據欒偉平《清末小說林社的雜誌出版》所引《時報》廣告(《漢語言文學研究》年第2期,頁33)
[]柳亞子《自撰年譜》《五十七年》,《(柳亞子文集)自傳·年譜·日記》,頁7-8、10、59、68、;柳亞子輯《分湖柳氏祖先譜傳》,同上書,頁。
[]柳亞子《五十七年》,《(柳亞子文集)自傳·年譜·日記》,頁68-69。
[]同上書,頁69。
[]《各省教育彙志》,《東方雜誌》第2年第8期,年9月,“教育”頁。蘇蘇女學開辦時間,參照柳亞子《馮君竟任家傳》(《(柳亞子文集)磨劍室文錄》上冊,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年,頁)。
[]柳亞子《五十七年》,《(柳亞子文集)自傳·年譜·日記》,頁。
[]同上,頁69-70。
[]《蘇蘇女學校開會紀事》,《申報》年4月13日,第11版。
[]柳亞子《五十七年》《自撰年譜》,《(柳亞子文集)自傳·年譜·日記》,頁68、70、19。
[]柳亞子《自傳》,《(柳亞子文集)自傳·年譜·日記》,頁5。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中文系。图片来自网络)
版面:李颖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