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这药香四溢药灰漫天的昏暗药房,阳光还未散尽,我半眯眼睑,抬首望天,天空如一扇巨大的“屏风”,碧盈盈的底色,目光尽头,是连绵的墨绿的山,我伸出食指缓缓描摹山的轮廓。山尖上,亮白的浓云覆盖其上,如冬日积雪,我以佛陀“说法印”的指法:拇指与中指相捻,其余各指自然舒散,弹了弹“雪山”,竟扑簌簌落雪,我眼花了吗?取下眼镜正待揉眼,镜片上细密的药灰被这一动作抖落,于阳光中起舞,原来是你落“雪”。拭去镜片上的药灰,眼前亮了起来,再看“雪山”,似乎又动了一下,怕是因风而动吧。
美景易逝。我企图长长久久的欣赏这美景,获得长久的心灵安定。天色渐暗,我既盼着美景永不消逝,又盼着顺其自然,因夜色中,无人看得到我满身尘土,擦肩而过只闻药香。
于夜色中,缓步走向那间一个人的小房间。我终于有了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这在杭州城里是不可能实现的,一半工资交了房租,那还怎么存钱,在什么都要买的城市,没有存款就没有安全感。
第二日早起,临窗远眺,天朗气清,今日“屏风”仿佛风平浪静的海面,仅点缀几朵浪花,在那“海角天涯”,远山缚了一层薄纱,缥缈得很,不知如此仙境里是否有人家呢?
“屏风”下,民宅将各式工厂围绕在中间,蛛丝般的电线如万千魔爪伸向每一扇窗,与窗内之人定下契约。
发呆时间完毕,该收拾收拾上班了。
路过工厂的铁栅栏内,种了茄子、黄豆、西红柿等蔬菜。这种菜的人胆大,工业园区里种的菜也敢吃,不怕中毒?犹记那场暴风骤雨,仅下了几十分钟,路面积水已淹过汽车轮子的正中心,那日下班回家,被黑乎乎泛着一层油光冒着丝丝黑气的积水挡住去路,我呆了半日,死活下不去脚。
社会有许多限制,人身被限制,言论被限制,但思想无法限制。我神思飘荡,将相关之处联系起来,未必真实,却有可能。菜市场旁设了一架棚,供附近的居民售自家种的瓜果蔬菜,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木叶”,正在神游之际,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是同事林一,“你在代煎那边怎么样?我觉得好奇怪啊,我找坤哥说了好几次都不让我去代煎,怎么你一说就让你去了?”
“我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