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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4/19 17:07:00

(▲受新冠疫情冲击,电影《长津湖》一波三折。已拍摄被迫延期一年损失约1.5亿元,原定8月12日暑期档公映,又被迫延至9月30日国庆档公映。11月将超过《战狼2》成为中国票房第一,苦尽甘来。图为电影海报。图片来源:豆瓣电影)

文|沈诤

摘要:迟浩田告诉查尔斯:“我们那时候基本是小米加步枪”,“如果有现在的武器装备,那你父亲就当了俘虏了”。

电影《长津湖》自9月30日公映以来,在中国观影逾1.1亿人次,票房逾53亿人民币,大概率11月成为中国票房第一的电影。很多年轻人从中知晓长津湖战役,知晓在这场战役中涌现的杨根思、冰雕连等英烈。

美国政论家约瑟夫·古尔登著作《朝鲜战争:未曾透露的真相》出版于年,是美国研究朝鲜战争较少的综合性著作。作者充分利用了70年代末开始解密的美国朝战档案(包括数以百计、曾经绝密的电报),同时采访了大量当事人和知情人。很多原始史料珍贵,研究价值很高,可与中方的视角、史料相互印证。此书年8月第二次翻译成中文并完整出版两卷。

真相在细节中,魔鬼在细节中。本文分战斗、战术、战略3个层面,梳理考证了18个问题,引文后的括号注明上下卷、页码。

战斗:挑战极限的激烈残酷

后勤差距

《长津湖》电影的后勤细节基于史实。志愿军补给很弱,战线拉长就更弱。前线战士随身携带的干粮三五天吃完后,只有冻土豆,而且一天没有多少个。

年11月23日(以下未注明的年份均为年)感恩节,美军前线部队享用了节日大餐,“比大多数美国人都丰盛得多:有鲜虾盅、夹馅橄榄、烤小公火鸡加红莓酱、红薯、水果沙拉、水果蛋糕、百果馅饼和咖啡。”在第10军指挥部,聚餐“席上有鸡尾酒,使用了桌布、餐巾、瓷器、银器,甚至还用上了席次牌。”(下卷,P16)

与美军的铺张和讲究对比,志愿军后勤的确差距很大。12月1日,一些参加长津湖战役的志愿军士兵说,“已经断粮四天”,很多人没有鞋子穿,有的赤裸的双脚已经冻得血肉模糊,不成样子。(下卷,P60)在美国年制作的电影纪录片《长津湖战役》中,有志愿军士兵的脚部特写,没有穿鞋,血肉模糊,而且已冻成厚冰。

志愿军后勤长途靠汽车,从集结点到前线的短途靠人力背,由于美军掌握制空权,损失都很大。而且运力有限,弹药和食品只能保障一头,战事紧急,往往先保障弹药,食品、药品和医疗设备供应少,伤员及时安全往后方撤非常困难,所以志愿军非战斗减员、受伤后去世比美军高得多。

中共中央和志愿军很快发现这一短板,专门成立志愿军后勤司令部,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兼任后勤司令员(对毛岸英烈士牺牲细节感兴趣的读者,可以查阅就在轰炸现场的洪学智回忆录,应是权威出处)。想了很多办法,但由于无制空权,始终没有彻底改善。李奇微在前线很快发现志愿军只能发动“一星期攻势”,就是受制于弹药和食品供应极限只有约一周,极大地限制了志愿军战力。

美军补给主要靠飞机。12月初的五天里,美国空军C-运输机为陆战1师空投了大批补给品,包括吨弹药、炮弹、汽油、柴油、野战食品等。(下卷,P62)第8集团军的普通军官食堂,用餐环境舒适,军用班机每天从日本运来新鲜佳肴。(下卷,P)

美军因长津湖战役失利,被迫撤离兴南港时,四分之一英里长的仓库装满食品、肥皂、猪油、咖啡和果汁,带不走就开放由人们随便食用。《时代》周刊记者马丁描写,“他们为了做一块三明治可以漫不经心地打开听6磅重的猪肉午餐肉罐头,为了喝一口果汁可以打开一加仑重的罐装果汁。”大量无法运到釜山的补给品,在撤军前被系统性地摧毁。

严寒影响

美军单兵有手套、风雪大衣、长男内衣、头兜、睡袋等,提供保暖帐篷。一位中士还抱怨衣服“都不能保暖,更谈不上舒适”。赤手碰一支M-1式步枪或卡宾枪,“就会被粘住,甩掉它的唯一方法就是舍去一层皮”,“很多枪支的零件冻得结结实实,以致无法使用。”海军陆战队耗费几百万美元研制一种特制的冬季缚带防水鞋,在摄氏-28度的严寒里,穿得很不舒服,“汗水湿透的脚慢慢肿了起来,疼得要命。”(下卷,P41)

在古土里,一场暴风雪使地上的积雪厚达半英尺以上,风雪钻进了大衣和睡袋的缝隙中,使陆战1师士兵行军时周身麻木,。(下卷,P66)

志愿军的御寒设备更少。由于紧急入朝,第9兵团不少战士没有厚棉衣,睡袋、帐篷更是奢望,穿着夏季的胶鞋,不能保暖和防水。

与国内战争不同,志愿军在朝鲜没有根据地,后勤都得靠自己解决。朝鲜百姓穷,战火中没有留下什么房子。陆战1师第7加强团利曾伯格上校命令,烧毁沿途的所有草房,“我们绝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取暖的地方。”(下卷,P63)

火力悬殊

志愿军擅长夜战和近战,白天主要由美军掌控,夜晚主要由志愿军掌控,经常夺回白天失去的阵地。

美国海军和陆战队的飞行员大部分经历二战,战斗经验丰富,也能执行夜间飞行任务。“仅靠封冻大地上隐隐闪烁的照明弹的指引,把凝固汽油弹和炸弹倾泻到黑暗之中。近距离支援飞机使中国人蒙受重大伤亡。”仅仅在一次保护一个殿后的陆战营的轰炸中,海盗式飞机就用汽油弹和磅炸弹对一条山脊整整轰炸了25分钟,使之成为“世界上最无用的地皮之一”。(下卷,P59)

凝固汽油弹爆炸覆盖大片区域,对志愿军造成很大杀伤,非常残忍。据美国电影纪录片《长津湖战役》,参战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ManertKennedy回忆说:“凝固汽油弹击中敌人,他们身体被烧毁,皮肤破裂,你可以看到黄色脂肪,那种气味到今天我都无法摆脱。”

第9兵团27军79师团3营副教导员迟浩田参加了长津湖战役,60年后接受中国《冰雪长津湖》纪录片采访时说:“长津湖战役对我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年12月,时任国防部长迟浩田上将访美。在德克萨斯州胡德堡基地接待他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司令查尔斯上将告诉迟浩田,其父是陆战1师上校副师长,参加了长津湖战役后一生难忘,激动地说志愿军“飞机封锁轰炸挡不住,冰天雪地挡不住,大兵压境挡不住”,费了很大的劲才跑出来。迟浩田告诉查尔斯:“我们那时候基本是小米加步枪”,“如果有现在的武器装备,那你父亲就当了俘虏了”。

志愿军对美军强大火力准备不足,入朝初期有(略)因素。解放战争打国民党军队太顺了,(略)书中有很多细节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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