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长江江豚生态科学考察正式启程。
武汉白鱀豚馆内人工饲养的江豚。
岳阳市东洞庭生态保护协会志愿者准备对洞庭湖进行巡护。
今年已发现21头江豚死亡,多与生存环境变化有关;长江豚类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将全年禁渔
武汉白鱀豚馆内唯一的白鱀豚淇淇15年前去世。此后,馆内再无白鱀豚。如今,只生活着5头江豚。
白鱀豚与江豚均为中国内陆水域仅存的两种水生哺乳动物,也是长江特有物种。
年,白鱀豚被科学家宣告功能性灭绝。
11月10日,第三次长江江豚科考队再度出发。他们将用40天公里的考察告诉世人,长江里到底还有多少江豚,是否还有白鱀豚,以及他们生活的状况。
目前,长江沿线共有10个江豚保护区,包括4个迁地保护区。但保护需求与保护措施仍不对等。江豚每日在长江中面临着致命威胁,水利工程、水域污染、航运、食物枯竭……
年2月5日,长江江豚拯救计划被写进中央一号文件,率先在长江流域水生生物保护区实现全面禁捕。
截至目前,科考队仍未发现白鱀豚。未来可期,江豚也许不会重蹈白鱀豚覆辙。
40天公里的江豚科考
11月10日10时15分,武汉渔政码头,两艘船驶离趸船,向宜昌上行。
汇入来来往往的长江航道后,他们仍显“另类”。
二层甲板中心设有玻璃屏罩观察台。甲板后侧周身覆盖红底白字横幅,“船尾米拖有仪器,请勿靠近”。这是一种声学探测仪,利用细水管从船身一处方形空洞吊入水下。
三天来,两艘普通船只已“变身”为专业科考船,开始“长江江豚”的生态科学考察。
朱明(化名)熟练地拿起7倍望远镜,架在黄色木质支架上,目光恰好与镜头水平。这些木架已提前改造,以适应观察员的身高。
在朱明的视野内,是近3公里的江面。渔船、桥梁交替出现,但他要找的是跃出水面2-3秒的黑影。那便是江豚。
这也将成为他与江豚的第一次见面。“在望远镜里打个招呼”,他打趣说。
朱明是一名研二在读生,专业与淡水豚相关。只在图片上见过的江豚,却给他留下立体的印象。“虽然没有摸过,但看起来脂肪很厚,全身软绵绵的”,他用手在空中画出江豚的形状。
现在,他的身份是目视观察员。
每一艘科考船上,共有7名观察员。观测平台上,两名观察员分立两侧,匀速搜索度内江面。中间为数据记录员,记录观察员上报数据,并搜索度范围内江豚。半小时,轮换一次。他们构成了此次江豚观测的核心力量。
科考现场指挥、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博士郝玉江说,通过这样的目击率,再经过一系列计算,从而估算出种群数量。虽存在误差,但这是目前国际公认的相对科学和准确的方式。
“误差”将被尽可能压缩。
郝玉江说,目视之外,声学探测仪也会捕捉江豚发出的声呐信号。无人机遥感也会加入监测,“无人机对于人眼观察是一种矫正,可以进一步判断是否准确”,郝玉江说。
40天公里,科考队将用事实告诉世人,长江里到底还有多少野生江豚。
科考改名“江豚考察”背后
他们生活得还好吗?张新桥想知道。他是科考队里唯一参与过前两次大规模科考的队员。
年的科考,被称为“水中精灵”的长江江豚种群数约0头。6年后的年,这一数字变成头。长江干流仅剩头,而野生大熊猫的数量为0多只。郝玉江不断用“惊人”形容,“6年间的下降速率为13.7%”。
“水中精灵”变成了“水下大熊猫”。
在船长刘明(化名)看来,早年见到江豚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那时,他们将这种圆滚滚的长江淡水豚称作“江猪子”。
上世纪60年代,十几岁的刘明经常到江边玩耍,说话间,江豚便会“拱”出水面。80年代,他在船上谋职后,每逢风浪前夕,便会见到江豚频繁露出,多则数十头。“这是在告诉我们,风浪要来了”,张明说,当地人称为“江猪子拜风”。
10年后,与江豚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少。直到今年5月,刘明在岳阳看到了“一家三口”。“两个大的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小的”,刘明回忆,20年没见,很亲切。
同样在长江边长大,刘明的儿子、孙子从未亲眼见过江豚。他感叹,如果以后海洋馆能有,只能带他们去那里看了。
即使是刘明自己,也再难见另一种淡水豚类——白鱀豚。
除江豚外,这是中国内陆水域仅存的另一种水生哺乳动物,也是长江特有物种。年,科考人员曾发起名为“寻找最后的白鱀豚”的长江考察。30多天后,空手而归。年,白鱀豚被科学家宣告功能性灭绝。
10年中,全无白鱀豚被发现的确认消息。
今年的科考名称由曾经的“淡水豚考察”变为“江豚考察”。郝玉江解释,科考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