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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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几乎所有妖怪都是动物,植物不能成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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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西游,统计发现,从唐僧西天取经开始,到最终取得真经,他一路上碰到的妖魔鬼怪,有名有姓的大概有八九十个,主要的妖怪也有五十左右。

当然,这些妖怪几乎都是动物妖怪,比如狮子精、白象精、大鹏怪、黑熊怪、六耳猕猴等。又或者是神仙或神仙的童子之类,比如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黄眉童子、奎木狼等等。甚至僵尸都可以成精,那就是白骨精。

大到老虎大象狮子,小到蝎子、蜈蚣、老鼠,这些动物都能成精。

为什么妖怪几乎都是动物成精呢?植物类妖怪为什么很少呢?

其实,只要我们细看西游记会发现,书中写了不少植物类妖怪,只是这些妖怪名气小,所以容易被大家忽略。

比如,最有名的植物妖怪是杏仙。

唐僧师徒离开祭赛国,来到荆棘岭,有个老者带着红须赤身鬼使,自称土地神,来给唐僧食物。悟空认出土地神不对劲,刚要打时,这假的土地神就把唐僧摄走了。

原来,这老者乃是十八公,就是松树精。他把唐僧掳到了木仙庵,在这里,唐僧又遇到了凌空子、拂云叟、孤直公等人,几个人吟诗作赋,相安无事,看起来还不错。

但是,没多会儿,一位妙龄美少女出现了,她就是杏仙。

青姿妆翡翠,丹脸赛胭脂。星眼光还彩,蛾眉秀又齐。下衬一条五色梅浅红裙子,上穿一件烟里火比甲轻衣。弓鞋弯凤嘴,绫袜锦拖泥。妖娆娇似天台女,不亚当年俏妲姬。

杏仙不仅漂亮,而且十分有才华,她吟诗一首,诗中有一句“雨润红姿娇且嫩,烟蒸翠色显还藏”,显得高雅脱尘,十八公等人连连称赞。

不过,这些人弄了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诗词歌赋,最终的目的,不是要吃唐僧肉,而是要让唐僧和杏仙成亲。当然,唐僧断然拒绝了。天亮以后,悟空、八戒等人寻来,虽然知道唐僧没受伤害,但八戒还是把这些松树、竹子铲平了。

这一难中,提到了很多植物妖怪。

用悟空的话来说,十八公乃松树成精,孤直公是柏树成精,凌空子是桧树成精,拂云叟则是竹子成精,那个红须赤身鬼使是枫树成精,杏仙就是杏树成精,她带着的两个女童,则是丹桂和腊梅。

也即是说,这一片至少有八种植物成精。

这些都是有名有姓的植物妖怪,其实,西游这本书中还有很多无名无姓的植物妖精,只是名气不大,读者不易察觉而已。

比如在巩州城双叉岭上,除了熊罴君、特处士和寅将军外,还有一些小妖怪。太白金星告诉过唐僧,说“左右妖邪,尽都是山精树鬼,怪兽苍狼”。

这里说的“山精树鬼”,就是指山里动物成精,和树木成精。

比如在悟空大战青牛精时,因为兵器被套走,悟空就想去偷来。在青牛精的洞府里,他看到“左右列几个抹粉搽胭的山精树鬼,展铺盖伏侍老魔”。这里“山精树鬼”,说明也有树木成妖。

第六十六回,孙悟空斗不过黄眉大王的人种袋,各种求助神仙都无果。后来,还是东来佛祖出现,这才收服黄眉童子。当时东来佛祖要收回金铙,黄眉童子说被悟空打碎了,放在洞里。

于是,悟空、东来佛祖都去黄眉大王的洞里。在这里,东来佛祖复原了打碎的金铙,而悟空看到了小妖怪,“都是些山精树怪,兽孽禽魔”。于是,他打死了这五七百小妖怪。

西游第七十九回,比丘国国王被寿星的白鹿和白面狐狸精迷惑,要弄一千多小儿的心做药引子。悟空识破妖精,追到城外柳林坡湾华庄上。

询问土地神后,悟空进入了清华洞府,与白鹿和狐狸激斗。猪八戒在外面看着,听到里面杀得激烈,一时心痒痒,把外面的杨树照着根刨了,结果杨树直冒血。当时八戒就说,“这棵树成了精也!这棵树成了精也!”

显然,这杨树也成精了,只是没变化跑开。

这么看来,西游里植物成妖其实也不算太少,出名的就有五六个呢,没名气的更多一些。当然,相较于动物妖怪,树鬼花妖终究还是少了一些。

为什么植物妖怪少呢?我以为,不外乎以下几点原因。

其一,中国古代植物妖怪本就很少。

比如成精的植物,有百合、牡丹、水仙、杨桃、石榴等,但相当一部分都是在明朝以后的作品中才出现,尤其是《聊斋志异》。

因为没有多少参考的例子,所以或许作者压根想不到多少植物成精吧。

其二,植物妖怪对剧情处理很麻烦。

从原著来看,植物成了妖精,似乎也没多大本领,只能变成人形,有点微末的道行,仅此而已。这样的妖怪,作为取经路上的一小难,勉强还行,多了就不好处理了。

当然,作者完全可以赋予这些植物妖怪本领,但植物毕竟不如动物灵活。

另外,动物本身就能制造视觉效果,给人以难关的感觉。比如牛魔王,变身就是八百丈高,一千丈长。即便是小小的蝎子、蜈蚣,也都是毒物。即便是普通的鲤鱼、老鼠,作者也可以写他们吃人、害人。

植物无法传递这种效果,纵然高大,成精,终究不骇人。

其三,设定是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

西游中,悟空、太白金星等人,多次说过,凡有九窍者皆可以修仙。人、动物都有九窍,但是植物却没有九窍。所以,植物修行本身就有违设定。

既然无法修行,所以植物成妖做怪也就很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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