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末年,天下大乱,在丹州城有个叫匡汉的人,却做出了一件轰动一时的事情来。
当时战乱频发,很多百姓受到牵连,生活过得很苦。匡汉自幼父母双亡,邻居们见他可怜,便东一家给他点米,西一家给他件衣服,匡汉就这样吃着百家饭长大。
因为他无亲无故,家里又穷,连吃饭都成问题,所以没有哪户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匡汉自小便学会了偷鸡摸狗,长大成人以后,他偷盗的手段更加高超,几乎每次都能屡屡得手。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一天晚上,他去一个富户家偷盗的时候,被人发现并捉住了,被吊在房檐下殴打,一条腿被打折,于是他走路便一瘸一拐的。
后来他被扭送到官府,判了三个月监禁才放他回来,他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被人们戏称为“瘸汉子”。
腿被打瘸之后,他偷盗的身手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敏捷,不得已,为了活下去,他便替人家砍柴为生。
一天,他在山上砍完柴,捆好准备挑下山时,忽然看到一行人,披麻戴孝、哀鸣奏乐抬着一口棺材去下葬。下葬的是贾员外的儿媳妇,说是儿媳妇,其实是贾员外买来给他小儿子贾丁配阴婚的。
原来,当地有这样的风俗,就是死去的未婚男子,家人需在死者埋葬三月之后,为其配阴婚,这样做有两个原因,一是让男子在黄泉上路上有个伴,二是怕男子怨气积累,纠缠家人。
匡汉看着他们抬着一口棺材来到贾员外小儿子贾丁的坟前,将棺材放下,只见有几个人拿来铁锨锄头,将坟墓挖开。
此时,匡汉好奇便想过去看看,然而被一旁的家丁阻止,并把他赶走。他争辩了几句,却招来几棒棍子殴打,匡汉赶紧挑着柴离开。
在往山下走的时候,他忽然一拍脑袋,转身将木柴和扁担等东西藏到草丛中,然后围着山绕了一圈,又回到贾丁的坟墓附近,远远地朝这里望着。
只见这一伙人,将贾丁的坟墓掘开之后,又在旁边挖了一处土坑,将新棺材下到里面去。道士手拿桃木剑,在一旁舞了几下,嘴里振振有词,念着咒语。
他将一块刻有符印的木块搭在两个棺材上,又念了几句,稍后朝人们点了点头。人们便开始在旁边填土,将带来的金银首饰都埋在里面。
很快,众人便堆了一个大坟堆,平整了之后,将墓碑又立在了坟前,做完这一切,人们渐渐散去。
匡汉在旁边看得很仔细,等人走后,他来到新修的坟墓前,看了看那墓碑,偏偏他也不认识字,便围着坟堆绕了一圈。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匡汉看到天色已晚,便匆忙找到自己的干柴和扁担,挑着柴下山去了。
当天晚上,天气下起了雨,雨水时急时缓。这时,从山脚下闪出一个人影来,只见这个人影一瘸一拐地朝着山上走去,一直到一个坟墓面前才停下。
这人正是匡汉,原来,白天时候,他折返回来在附近观望,就是想看看那群人能埋了什么东西,他想趁此发点小财。
于是,当天夜里,他便扛着锄头来到山上。此时,山上只有风声、雨声传来,再无其他声音。匡汉来到贾丁的坟前,脱掉身上最外面的一件长褂,挥动锄头便开始挖了出来。
匡汉先是掘开新娘子的这边的土堆,从里面捡到一些琐碎银两和首饰,借着雨水冲了一下上面的土,然后用自己的长褂将这些金银首饰包好。
他继续在里面翻了翻,没有再找到其他东西,他转头看了看旁边贾丁的旧坟,便一锄头掘开他的坟,在里面翻找着。
匡汉这次从里面翻出不少的金元宝,这让他惊喜地跳起来。他随后将这些金元宝和之前的金银首饰放在一起,足足有一大包。
匡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带来的铁锹撬开贾丁的棺材,又在里面摸索一通,找到一些玉器翡翠。正当他狂喜的时候,这时,忽然听到隔壁的棺材里面似乎有声音传来。
匡汉当时被吓得汗毛直立,跳出来便跑,跑到山腰时忽然想起自己跑得太匆忙,那一堆的金银玉器还没拿。心里越想越不甘心,他咬咬牙,狠了狠心,决定返回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来到坟墓旁边,他赶紧收拾那些钱物,这时,他隐约听到那口新棺材里面有人喊“救命”。
难道里面的人还没死?匡汉大着担子,用铁锹撬开棺材的一角,此时他听得仔细,里面的确是人的声音。
他赶紧将棺盖打开,只见里面忽然坐起来一个女子,大口地喘着气,只顾喊道:“憋死我了。”
那女子见到匡汉吓了一大跳,忙问他是谁,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匡汉一时难以回答她,只好先将她救上来。
此时,雨下得越来越大,匡汉包起金银首饰,又拿了自己的东西,带着那女子朝山下走去。
他带着女子回到了他的家里,赶紧生火做饭,让女子过来烤一烤暖暖身子,随后又煮了些稀饭,盛了一碗,递给她。
见那女子身上衣服都湿了,匡汉便把自己稍微干净一些的旧衣服拿给她穿。女子惊魂未定,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神来,对匡汉讲起了她的事。
原来,她是丹州县城三茂村人,名叫贝莹,母亲得病死的早,哥哥被拉去当兵丁,最后死在一场战乱中,家里只有她和父亲相依为命。
一天下午,她和父亲刚吃完饭,从外面进来一伙人,便对他父亲说贾员外的儿子看上了他,要娶她为妻。她的父亲当然不同意,只说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相依为命,恳求他们高抬贵手。
然而,那伙人哪里听得进去,扔给她父亲二十两银子,然后拉着贝莹就要走。此时她的父亲追着他们,拉扯之间有个带头的怒了,抽出刀来砍死了她的父亲。
贝莹见父亲被当场砍死,哭着奔向父亲,却忽然感觉脖子被人打了一下,便当场晕了过去。她只记得这些事,后面的事便记不住了。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口棺材里,上面还有水一滴滴地落下来,滴在了她的嘴里。
她慌忙拍打棺木,这才出现了匡汉听到的声音。匡汉听后,气得猛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说道:“他们盖家真是欺人太甚,那盖家小儿子贾丁已经死了三个月,他们却还想着给这死小子成亲。”
贝莹被匡汉的举动吓着了,半天不说话,匡汉意识到自己失态,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让她继续喝稀饭。
两人吃了点东西之后,匡汉对贝莹说道:“我今日掘了盖员外小儿子的坟墓,又把你救走,盖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暂且在我这里安顿下来,等到这事过去,我再想办法送你走,在这之前,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你。”
贝莹听后点了点头,眼里喊着泪,忽然朝他跪了下去,匡汉赶紧将她扶起。
贝莹对他说道:“若不是大哥出手相救,只怕我早已踏入那黄泉之路,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匡汉搀起她,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眼看已经到了深夜,匡汉便进了里屋收拾一下,让贝莹在里面床上睡。他找来一张席子,铺在外屋的地上,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上山打猎的猎户发现盖家小儿子的坟墓被人扒开,新棺材里面空空如也,很快便将此事报给了盖员外。
盖员外得知后勃然大怒,他马上派人过去查看,发现果然是这样,只见贾丁的尸首被人拖出来放在一边,配阴婚的新娘子也不知去向,金银首饰都不在了。
盖员外马上将此事报给了丹州城的姜县令,姜县令便派人过来挨家挨户地搜查。
看到官府查的很紧,匡汉便掀开床下一块木板,里面露出了一条密道。原来,匡汉以前空闲时候便偷偷从家里向外挖了一条密道,一直通到半山腰。
他把偷来的钱物都放在密道的尽头,那里有一大片茂盛的竹林,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在放金银首饰的地方弄了一张床,将贝莹暂时安放在这里,自己做些吃喝食物给她送去。
就这样,过了几日,官府派来的人也到匡汉家里搜了几遍,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这事便慢慢被搁置起来。只是盖员外一直给姜县令施加压力,姜县令不得不继续查下去。
有了很多金银财宝的匡汉,为怕引人注意,每天还是继续去山上砍柴。一天,他砍完柴感觉有些累,便坐在地上休息。忽然听到附近传来一声“吱吱”的叫声,他起身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附近猎户的捕兽夹夹住了一只红色狐狸的腿。
那狐狸痛得咬住捕兽夹,想把夹子咬下来,但无济于事,又看到匡汉走过来,它挣扎地更厉害。
匡汉小时便常常听到村里的老人说,这山上的狐狸有灵性,遇到了不要捕杀。于是他慢慢蹲下身子,用手靠近捕兽夹,此时他对狐狸说道:“别怕,我来解救你。”
那狐狸竟像听懂人话一样,对着他点了点头,不再挣扎。匡汉一阵惊喜,心想老人的话果然是对的。
他用手将捕兽夹轻轻搬开,那只红色狐狸的腿从捕兽夹里抽出来,看到狐狸的腿还在流血,匡汉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将狐狸的腿绑住,帮它止住了血。
做完这一切,匡汉起身离开,这时那狐狸开口对他说话:“谢谢恩人救我性命,明日你会有场劫难,我的毛发可以救你。”
那狐狸说完,便用嘴从自己身上拔出一些毛发,交给匡汉。匡汉有点惊讶,还没等他细问,那只红色狐狸便跑走了,匡汉便把这一小撮狐狸毛发收起来,挑着柴朝山下走去。
到了集市,他便把木柴卖掉,看到有人卖簪子,觉得贝莹戴上去一定会很好看,便买了一只簪子。
恰好此时,盖府有个家丁王三,正在一旁的茶楼喝茶,无意中看到了匡汉。这人也认识他,知道他平时喜欢干些偷偷摸摸的事。
现在他看见匡汉买了簪子,又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却让他有些怀疑。匡汉买了东西后,又去了衣服店,让店家给做几件衣服。
店里老板问他给谁做,做多大尺码,匡汉便胡乱说道家中妹妹生病在床,给他妹妹做的。此时看到一个姑娘走了进来,匡汉看到那女子跟贝莹的身高、体型差不多,一拍大腿,指着那女子便让店家照着她的尺寸来做。
店家无奈的点了点头,照着那女子的尺寸给做了衣服,告诉他明天来店里取,匡汉给了衣服钱,转身便离开了。
那盖府的家丁王三一路跟着他,看到匡汉进了家门,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出门。那王三摇了摇头,不明白一个光棍汉没有媳妇却为啥要买这些胭脂水粉,此时看到天色已晚,他便回到了盖府。
回去之后,他便跟另外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赵强说了此事。那赵强听后一双小眼睛咕噜噜地转,一拍大腿,对王三说道:“我二人明日去跟着他,看看这‘瘸汉子’到底把衣服送给哪个姑娘穿,若是有相好的,我二人也赚他个茶钱。”
匡汉将买来的胭脂水粉送给了贝莹,贝莹很开心,她转身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这时,匡汉看着她,开口对他说道:“莹妹,等躲过了这场风头,我便把你送走,以后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便也是你的福气。”
贝莹听后忽然鼻子一酸,掉下眼泪,对匡汉说道:“汉哥这么急要赶我走吗?如今父亲已经去世,这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若是汉哥不嫌弃,我就嫁给你吧。”
匡汉听后说道:“莹妹,虽然我不识字,还以偷盗为生,但我匡汉不是那趁人之危的人,我也不需要你为了报答我而去做违心的事。”
贝莹听后点了点头,她知道匡汉的为人,虽然他俩在一起,匡汉却从未做过越界的事,这也让她心里对匡汉很感激,也许他们可以有一天跟普通人一样可以安稳过日子,然而,让她没想到的事却发生了。
到了第二天,王三和赵钱二人早早地来到衣服店,跟老板打听着匡汉有没有来,得知他还没来,两人便去了旁边的茶楼喝茶。
过了一会功夫,他们看到匡汉进了衣服店,取走了衣服。这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远远地跟着他。
只见匡汉进了自己家门后便没有再出来,他二人便假装是路过,过来敲门,发现半天没有人回应,两人纳闷,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他们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答。俩人进了屋,发现里外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他们明明看到匡汉走进家门,他家中又没有后门,又不曾看到他出去,怎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呢?
此时,赵强发现地上的一块木板明显隆了起来,他朝吴三示意了一下,两人便走到床边,将床搬开,把这块木板拿掉,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有条密道。
两人一看傻眼了,这才明白原来那个“瘸汉子”跑进了地道,他们便顺着密道,进到了里面。
来到下面,只见这条密道只容得一人通过,于是王三在前,赵强在后,两人借着两侧的火把发出的光,朝前面走去。
走了一段路,只见前面越来越开阔,他二人忽然发现匡汉和一个女子在一起说着话。
匡汉昨日给贝莹买了胭脂水粉,今天又给她买到几件衣服。贝莹试了试,发现大小正合身,她很高兴,对匡汉说道:“汉哥,让你为我破费了。”
“没事,只要你喜欢就好。”匡汉看着贝莹,呵呵的傻笑。听到他们的谈话,王三和赵强恨得牙痒痒。原来,盖府配阴婚的事,还是盖员外委托他俩去办的。
这配阴婚的风俗,也是有些讲究的,配阴婚的女子必须跟死去男子有同样的生辰八字,而且女方还需要活着下葬。
盖员外为了给小儿子盖丁配阴婚,便下重金派人去找这样的女子。王三和赵强打听到三茂村里有一户姓贝的人家,有个女儿的生辰八字符合配阴婚的要求,这户人家只有父女俩相依为命,他们便动了心思。
他们刚开始假意给贝莹父亲说盖府要娶他的女儿为妾,并许诺盖府会给他一大笔钱,但被贝莹的父亲拒绝了。于是在争执中,他们便砍死了贝莹的父亲,强行带走了她。
他们给贝莹吃了一种可以让人暂时失忆的药,找丫鬟服侍她,让她每天吃喝,待选定日子再举行配阴婚的仪式。过了七天之后,便将她打晕,放到棺材里面,抬到山上给配了阴婚。
然而,盖府配阴婚的仪式如今被匡汉打破,不仅盖丁的坟墓被人掘开,连新娘的尸首也不见了。盖员外为了此事,每天都对家丁们非打即骂,让他们天天提心吊胆的。
现在看到原来是匡汉搞的鬼,王三气得直叫,他骂了一句匡汉。匡汉回过头,发现是他们,脸上顿时变了色。
王三上前想揪住匡汉去见官,匡汉急了,他拿起旁边一把菜刀砍向王三。,王三血流如注,当场倒了下去。后面的赵强吓得赶紧往回跑,爬到上面后拼命地向盖府跑去。
这是匡汉对贝莹说道:“盖府的人已经知道你在这了,我又杀了人,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不能在这呆了。”贝莹听后急忙收拾东西,粗重的东西都弃了,只带些衣物。匡汉把金银首饰用包裹包了起来,然后带着贝莹,两人从密道的另一端出去。
这时,赵强跑到盖府,将匡汉和贝莹的事都告诉了盖员外,盖员外一边让家丁去匡汉家堵截他,一边又派人通知了姜县令,姜县令知道后,火速派人去抓捕匡汉。
他们来到匡汉的家里,顺着密道,发现另一端还有出口,便一路追过去。众人散开,有上山的,有下山的,姜县令又派人在各个路口要道严加盘查过路的人。
匡汉一瘸一拐的带着贝莹一路下山而去,来到山脚,恰好碰到前来搜查的衙役,两人当场被绳子绑了送到了县衙。
第二天,姜县令升堂,一拍惊堂木,对匡汉说道:“你这刁民,如何掘人坟墓,又如何让死去之人死而复生的,从实招来,如若有半句谎言,小心大刑伺候。”
匡汉随后回复道:“回禀大人,小民从坟墓面前经过,听得里面有声音,便斗胆将坟墓掘开,救得贝莹姑娘出来。”
还没等姜县令说话,此时在一旁的贝莹说道:“大人,匡汉所说的都是事实,民女被盖府的人强行抢来配阴婚,家里老父亲也被盖府的人杀害,他们给我灌了失忆的药,在配阴婚的当天又将我打晕。盖府做了这丧尽天良的事,请求县令大人为民女伸冤啊。”
贝莹说道,那姜县令的眼睛转了转,随后一拍惊堂木,说道:“胡说,你被盖府娶来,又给了聘礼,如何敢说是抢夺,那盖员外是名门大户,岂是你们所能诬陷的?”
原来,在匡汉和贝莹被抓住的当天,盖员外便去找了姜县令,要求他判匡汉和贝莹两人死刑。由于平时两人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对于盖员外的要求,姜县令自然也是同意的。
于是,匡汉被判了砍头之罪,三日后将会被问斩,贝莹因为诬告盖员外,和匡汉密谋杀人,也要一同被杀头。
在公堂上,匡汉得知自己和贝莹都被判了杀头之罪,他转头对贝莹说:“莹妹,我死了倒没什么,只是连累了你,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偏偏又遇到这种世道。”
贝莹听后说道:“汉哥不要说这样的话,事到如今死就死了,能和你一起赴死也是我的福气。”话一说完,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姜县令看气氛不对,慌忙命人将他们押下去,三天之后午时三刻行刑。
三天之后,匡汉和贝莹被带上刑场,丹州的百姓听说他们事迹后,都过来看。人们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有些人还试图靠近刑台,被兵丁赶了回去。
这一天,姜县令和盖员外都到了现场,坐在监斩官的后面。盖员外看着匡汉,恨得牙痒痒,巴不得马上就让他死。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此时听到有人报了一声:“午时三刻已到。”监斩官请示姜县令是否可以行刑,姜县令挥了挥手,监斩官便拿出一块令牌,扔在了地上。
此时,两名刽子手便走上前来,拿掉插在他们俩人背后的亡命牌,举起了手中的刀。
匡汉两眼一闭,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杀头了,他静静地等待这一刻。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狐狸的叫声,他猛然想起那只狐狸对他说的话。
他看了看自己的布兜,里面还有那只狐狸送给他的一撮毛。狐狸的叫声越来越近,周围的人们忽然都有点害怕起来。
眼看刽子手的刀就要落下来,说来迟那时快,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四起,那风直吹得人们前仰后倒,把两个刽子手也吹得连连后退。
姜县令见状,大声对那两个刽子手喊道:“还不赶快行刑,更待何时?”那两个刽子手见县令发了怒,便迎着风一点点朝着刑台走去。
这时,忽然空中一道闪电,劈在那两个刽子手的旁边,他两人吓得转身跑了。此时,盖员外捡起刽子手丢在地上的砍刀,照着匡汉的头就想砍下去。
此时,一阵轰隆隆的雷声过后,一道闪电下来,直接劈在了盖员外的身上,他被当场劈死,身体紧接着开始燃烧起来。
姜县令看到盖员外被闪电当场劈死,吓得赶紧想逃走,然而还没等他跑几步,又一道闪电下来,直接劈在了他的身上,结果了他的性命。
此时,只见刑场从四面八方来了一伙红色毛发的狐狸,它们来到刑台上,用嘴咬烂捆着匡汉和贝莹的绳子。匡汉看到为首一个体型较大的狐狸向他走来,他一眼便认出来这便是他曾经救下的那只。
那狐狸对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恩人,快跟我走!”匡汉听后,赶紧扶起贝莹,两人跟着那群狐狸向一个方向跑去。
此时刑场的监斩官看到犯人跑了,赶紧让人去拦截,然而此时,只见一道道的闪电从天而降,接连劈在刑场上,人们纷纷四散逃命。监斩官胆战心惊,也慌忙跟着人群跑远了。
那群狐狸一直将匡汉和贝莹带到城外停了下来,随后又有几只狐狸叼着他们的衣服、财物等东西。匡汉明白了狐狸的意思,便和贝莹一起朝它们拜了一拜,那个为首的狐狸朝天空叫了一声,然后带着这群狐狸离开。
这时,天上的乌云开始散开,天气又变得晴朗起来。匡汉知道他和贝莹已经不能再留在丹州城了,便带着贝莹一起远走他乡。
他和贝莹一起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彼此之间也有了深厚的感情,两人便简单办了一场成亲仪式。匡汉也不再以偷盗为生,凭着自己的机智头脑,他做起了茶叶生意,后来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虽然他们远走外地,丹州城的百姓却一直记着这事,人们都说匡汉虽然是个贼,却有情有义,敢作敢为,是个真汉子,这样的人,一定会得到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