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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货车停在红砖高墙下的铁门前,小伙跳下车从兜里掏出粗布手套,敲击了几下铁门。院内传出女人急促的回声:“等会……”又是几声…咚…咚咚的敲击声“等一会……”女人不耐烦的喊着,正在午睡的女人带着歪扭的文胸,提着紧身牛仔裤下的鞋,另一只手拿着衣服。那两条腿奔走时臌胀凸起的小腹,和没有赘肉的腰,能看出女人日常的运动量。
这是一群公狗和人共同居住的大院,院门很高、很宽,能开进大型货车,双扇对开是全黑色,其中一扇大门下长满野草,另一扇带着小门,小门上有扇小窗,院子的高墙完全封闭了对内窥探的视角。女人打开门上的窗问:“什么事”?小伙已经从货车上拉下一个铁笼:“送狗的,签收一下。”那女人把脸紧紧贴在小铁窗上看向笼子里的混血狗说:“送错了,这是拉布拉多配种站,不收其他狗。”女人凭借养狗的经验,看着笼里那头大体瘦的狗说:“串过的狗……这不收。”小伙看了眼门一侧挂的牌子拉布拉多配种几个大字,继续向大门拖动铁笼,来到门的正前方说:“没错,钱都付过了,签收就行。”女人接过递到眼前的纸和笔,签上了名。这混血狗已经皮包着骨头,尽管四肢比较粗壮但身体像是无法支撑起那大脑袋,看上去大而无力很不协调。毛色还算不错与院子里拉布拉多犬相近是棕黄色,但有少许黑白斑块,从毛色上看不出什么特别,它的嘴巴宽平有点像比特犬,四肢却带了点藏獒类犬种的骨骼,整体看长相奇形无法辨别是什么犬种。女人很清楚这是只被串乱了基因的混血狗,而女人不清楚的是这只混血狗身体里流淌的血,远比笼子里拉布拉多犬的富裕。所以它生长的速度也快过拉布拉多犬和其它纯种犬,也就无法判断年龄的大小了。据说它的祖父是一只纯种的坎高犬与高加索大型犬所生,祖母是一只藏獒与大型狼狗的后裔。而外公就比较神奇了那是杜高犬与马犬的一次意外结合,外婆和外婆的母亲一样,都是在肉狗场里走了一圈就出生了!但外婆母亲的身体里流淌着纯种边境牧羊犬的血,由于寡不敌众,外婆的父亲也就无处考证了……
随着货车离开,两扇大铁门间推开一道缝,刚好是笼子的宽度,“叮…咣啷啷…”门里伸出一把粗实的铁钩,熟练且迅速的把笼拉进配种站,几声微弱短暂的狗吠后狗场又恢复了平静。
“…喂…有人送来一条串过的狗?”女人挂着铁钩对着电话说。“对,那是一个多月的小狗。”女人低下头看了眼,这条长得似乎超过拉布拉多小母犬的混血狗说:“把它买来干什么?”女人走到不远处拿起最近的水罐又回到混血狗笼旁,电话另外一头的男人说:“老板选的,那几条拉布拉多犬不见到母狗都不叫,用这只串狗可以看家,还能像垃圾车一样带走所有能吃的……”男人憨笑了一声说:“一个月不倒垃圾都不用担心有味了。”
笼子被拉进大院后,那混血狗眼球直勾勾的呆住了,它完全感觉不到女人打开了笼门,也顾不上女人递进来的水罐。混血狗惊恐的看着远处那长排铁笼,笼里装着几条强壮的大型拉布拉多雄犬,这几只犬比正常的雄性拉布拉多犬大了很多,都是精挑细选后饲养在这。那长排铁笼清晰印在混血狗的瞳仁里,像映在水面的影子,只有苍蝇滑过眼前的瞬间眼毛才会稍有变化,但很快混血狗的瞳仁又会恢复静止。那被垫高的长排狗笼十分坚实,比混血狗的笼子用料粗实几倍有余,但混血狗还是蜷缩在那,像是拉布拉多犬随时都能冲过来一样。麻雀在那垫高的狗笼下捡食掉落的狗粮,听到声响会偶尔飞起,而那几条拉布拉多犬依旧酣睡着,像几条正在晾晒的优质狗皮。只有混血狗会随着麻雀拍打翅膀的声音抬头,在轻轻的把头贴回到地面,僵硬的动作就这样持续着,太阳也从正上方天空缓缓下坠,直到被高墙遮挡了一半。……哗啦啦……手从小门的窗口伸向锁链,摆弄着门上的锁,响声的变化惊到了混血狗,混血狗朝着拉布拉多犬笼的方向窜跳了一下,那头结结实实的撞在狗笼上,狗笼也随着撞击晃动了一下。混血狗狂吠着,叫声没有惊醒远处酣睡的同伴,它身后的所有拉布拉多犬对这院子的变化没有任何反应。“别叫……”女人推开屋门探出头喊,混血狗转过头看了眼女人又继续对着铁门狂叫。直到安德烈从门缝钻进院子,女人向前几步喊:“安德烈,我的宝贝。”混血狗见到安德烈止住了叫声,一只更大的拉布拉多犬摇晃着尾巴跑进来,安德烈先是嗅了混血狗的笼子,混血狗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就连笼子也在颤抖,这个新来的同伴并没有吸引安德烈。安德烈跑向女人,在女人的呼唤声中嗅了嗅女人,就主动跑回狗笼休息了。男人紧跟在安德烈后面,用锁链锁好狗笼,又回过头走向院门,蹲在被吓到蜷缩在笼角的混血狗旁,挑逗的说:“不叫拉?”他伸手解开捆绑在笼门上的绳子又说:“怎么不叫了?”女人看着男人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扎起围裙退回了屋子。男人打开了铁笼的门说:“你以后就叫清道夫……清道夫……清道夫……”清道夫反复熟悉着自己的名字。男人拿回个大过狗食盆的铁盆扔在笼子旁,又把笼子里装水的罐子拿出狗笼放在铁盆附近。狗笼的门被开到最大,男人退后几步说:“出来,参观参观新家。”随后走回屋子。
时间把院子变得异常安静,清道夫走出铁笼,远处的拉布拉多犬笼没有任何变化,它走向来时的铁门,爪子在小铁门的缝隙中抓挠了一会,找寻着打开的方法。就在不断的找寻中,清道夫走遍了长排铁笼和房屋以外的整个院落,除了红砖砌筑的高墙就只有那密不透风的大铁门。清道夫不在乱找,也不在乱跑,这院墙下每个角落都有着拉布拉多犬尿骚的标记,唯一一处没有尿味标记地方就是男人放在铁笼旁的盆,它急迫的把尿撒在盆里面。
随着天色的变化,清道夫躲在一堆倾斜依靠在红砖墙上的托板里,透过缝隙看着刚刚升起的月亮。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天清道夫没有认生,没过多久也开始了疲惫的酣睡。开关纱门的声音惊醒了昏睡中的清道夫,它跳起来,警觉的向托板内侧退了一步,是那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他们把吃剩的饭菜倒进了笼外的铁盆里。“它吃白菜根,连草都吃,以后能吃的剩饭就往这倒。”听了男人的话,女人做出质疑的表情说:“看见安德烈、克鲁斯它们都吃狗粮,闻到味它也不会习惯吧。”男人笑着抬起头找了找清道夫说:“串狗不矫情,饿了什么都吃。”男人的目光扫视着院子又说:“老板也是看它吃草才买回来,有它卫生能好点,垃圾桶里也不会生菌,角落里的狗粮也能清理干净,挺好…哈哈……”
深夜的月光照亮了院子,院里除了男人和那几条拉布拉多犬的酣睡声,就只能听到草丛里的蛐蛐声。清道夫嗅着味道走出托板,饥饿让它像一只搜寻食物的探测器,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了香且带着尿骚味的食物,最熟悉的骚味是它从未品尝过的,这就是清道夫到新家的第一餐。
从此,清道夫过上了清理残羹剩饭的生活,不光是男人和女人吃剩的,还有那几只纯种的拉布拉多犬吃剩的。清道夫像一台吃剩饭的机器,不论多少它都能消化,有了它院子清洁了,腐烂的食物没了,杂草几乎也没了,就连蝇虫也都被饿没了……
日升月落,不变的狗场生活让清道夫懂了这几只拉布拉多犬没时间去靠近它,那墙面固定了位置的尿味,和被尿腐蚀的痕迹,就能嗅出每只拉布拉多犬的日常有多规律。只有那货车来时,停靠在小铁门前的声响才会带给拉布拉多犬兴奋,只有那时才能感到铁笼对它们的束缚,也只有那时它们才会焦急的在铁笼里奔走不停,跳跃不停,吠吼不停。直到一两只被幸运选中的拉布拉多犬走出犬笼,疯狂的奔跑进车厢后院子才会再度回到静寂。偶尔清道夫挡在拉布拉多犬前面,趴在地上做出一副畏惧的表情,那条被幸运包裹的拉布拉多犬也视而不见,越过清道夫冲进车厢,这一切恐惧也都会随着那货车的离开恢复平静,否则酣睡和训练都像时钟的秒针一样规律。为了让这几只拉布拉多犬保持更强壮的体魄,女人每天都会敲击铁笼,逼迫它们在院子里奔跑、跳跃、以及走上平衡木做出一些增强体能的动作,机械一样的日常生活。每只拉布拉多犬都有强壮的肌肉,这是清道夫之前从未见过的,也是混血狗群里没有的,偶尔清道夫看着那些训练也会觉得好奇的发呆。甚至能够在不影响训练、不打扰拉布拉多犬的情况下做到穿梭于群狗间,如入无狗之境地。
清道夫刚到狗场时,男人怕拉布拉多犬对它造成伤害,都是在清晨把清道夫关进狗笼,清道夫也习惯的躲在笼子里,避开那几只强大的拉布拉多公犬。而现在的清道夫已经无法在走进用过的狗笼,时间改变了清道夫的体型,它变得饱满肥厚,完全失去了来时那皮包骨的状态,而现在的体积已经无需在畏惧那几只拉布拉多公犬。现在货车靠近小铁门时,所有拉布拉多犬躁动不安的状态已经无法在打扰到清道夫酣睡了,曾经的惊吓和不知所措、躁动不安、躲来闪去早已不在。
清道夫每天过着吃饱就睡的快乐生活,它不在畏惧笼子里的拉布拉多犬,男人也不在把清道夫关进狗笼,女人不在